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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在无意之中暗示 了博尔赫斯的性紧张 ; 这也许是他对政局的忧虑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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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一个被活活剥了皮的人。真正的布宜诺斯艾 利斯零零星星的仍可以看到。但从他的言谈中出现的却 是一个不同的、 不详的城市 ; 一个没有摆脱恐怖的 ; 在 《死 亡与指南针 那篇小 说里 用欧洲 地名 幻影 似 地改 写的 城 》 市…… 听博尔赫斯说话时 ; 我 不由 得察 觉到 一 种和 急躁 混 杂在一起的抵制感。我不在乎是不是有人听到我们的谈 话……我认为博尔赫斯说的话并没有错。问题是我像一 个暗中监视别人做梦 ; 偶然 听到 睡熟 的人 的 呼喊 和隐 私 话的人那样不好意思。博尔赫斯谴责庇隆政权下的布宜 诺斯艾利斯时的愤激把我硬拖进了他自己的迷宫。 那两个人继续散步 ; 想走出 迷 宫。从 罗德 里格 斯· 莫 内 加尔回忆他们探险的描述中 ; 从博尔赫斯真正的激情中 ; 那个 不为人知的、 没人赞美 过的布 宜诺 斯艾 利斯清 晰 地呈 现在 眼 前: 我们刚离开商业区的街道 ; 到了南区时 ; 博尔赫斯的 心情就会起变化。南区像是 ( 或者说在 1946—1949 年间 像是 ) 博尔赫斯小 说的背 景。他 会拉 我去 看 看某 个仍 然 存在的玫瑰色的街角。我 们 会走 进一 些院 子 ; 那 里的 铺 石路让人回忆起另一个 专制 暴君 的时 代 ; 也 就是 一再 在 他诗歌中出现的胡安·曼努埃尔·罗萨斯的时代。我们 会穿过那些仍然保持着使他的祖辈感到凉意的潮湿的广 场。有时候 ; 我们晚上走进一家咖啡馆 ( 比如说南方里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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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赫斯传
满咖啡馆 ) ; 那里小乐队演奏的老探戈舞曲的调子和后屋 传出的台球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于是博尔赫斯会暂时 忘掉庇隆 ; 甚至会开 怀大 笑。他 会跟 着探 戈 舞曲 的拍 子 用他有点肥短的手指敲 着桌 面 ……通 过仪 式 般的 探戈 ; 博尔赫斯暂时摆脱了庇隆的精神牢狱和他自己梦魇的喧 嚣的大墙。他热爱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仍旧活在探戈的乐 曲里。 我们时常漫步南区街头和比较穷困的北区的某些地 段 ; 那里和 佛罗 里 达 街 的 高级 时 装 商 店 毫无 共 同 之 处。 我记得有一晚我们穿过 半个 布宜诺 斯艾 利斯 ( 他 喜欢 在 晚上安静的郊区散步 ) 去看一个住在凄凉的、 灰蒙蒙的犹 太区的朋友。那次谈话没 有 提到 庇隆 ; 而 扯 到博 尔赫 斯 十分喜爱的英国文学的迷宫。斯蒂文森、 吉卜林、 切斯特 顿和亨利·詹姆斯被博 尔赫 斯说 得活 灵活 现 ; 作 家们 连 同他们的创作弥漫于 冷冷 清清 的街 头。 “你 同意 吗 ? 他 ” 老是彬彬有礼地问道。博尔赫斯引用原著 ; 加以评论 ; 作 出精彩的暗示 ; 寻求引喻 ; 在庇隆分子强加的现实边缘创 造了整整一个世界。我们从那些醉人的谈话回到严峻的 现实时 ; 不禁感到眩晕。 罗德里格斯·莫 内加 尔 一直 忠 诚地 支 持 博尔 赫 斯。从 1945 年起 ; 他在乌拉圭大 力推广 博尔 赫斯的 作 品。他 注意 到博 尔 赫斯的反庇隆主义有时近于歇斯底里 ; 他想指出 ; 庇隆对于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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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人们多少还 是 有 利 的 ; 因 为 他 成 功 地 支 持 了 工 人 的 事 业。
“但是同一个幻想家 怎么建 立起 对话 ? 罗德里 格 斯· 莫内 加 ” 尔终于放弃了说服。 然而他压下了博尔赫斯 和比 奥 伊 1947 年 一 起搞 的一 篇 颠覆性的作品。作品题为《怪物的 欢宴》; 对庇 隆 主义 进行 了 露骨的讽刺 ; 其中一个 插曲揭 露了 当局 对带有 纳 粹色 彩的 排 犹主义的暗中 支 持。作 品 秘 密 印刷 后 在 比 奥 伊的 圈 子 里 流 传 ; 庇隆当权时 无 法出 版。 1955 年 庇 隆倒 台 后 ; 才 在罗 德 里 格斯·莫内加 尔主 编 的左 翼 乌 拉圭 周 报《前进》的 文 学 版 发 表。 《 布宜诺斯艾利斯 年鉴》于 1948 年 初 停刊。 博尔 赫斯 在 那家杂志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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