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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随前脚刚出门,甘凌云後脚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谢谢金大哥!谢谢白老板!以後粗活累活我都抢着干,报答你们一辈子!」
金师傅和白芷慌忙一左一右将他拉起,甘凌云拿袖子在脸上抹了个遍,狼狈地说:
「我现在这幅样子,女儿不认我,也是我该背时。」
白芷不加思索地抢道:
「甘蓝是个最善良的孩子,给她些时间吧。」
白芷离开後,甘蓝才又开始思考甘凌云的事。
父亲这个定义,对她而言熟悉又陌生。从小就在没有生父的环境中长大,继而失去生母,好在有金师傅填补了父亲的空白。而甘蓝也早已接受老天对自己的安排,她的认知镶嵌在这样的模子里二十五年,任何要打翻这种系统的事件,於她而言都是可笑的。
妈妈是不可能骗她的,妈妈曾告诉她:她的父亲是个书不离手的斯文人,他头脑灵敏,他待人温和,他之所以出车祸,是因为急着买鱼回来炖给妈妈吃……
如果说刚刚吻了白芷像场梦,那麽早上那个男人的出现便是魇了。
「没有这种事情」、「冒牌货」……这样的字句不停拥堵在甘蓝的脑海中,看见金师傅不断打来的电话,她怕得不敢接。恍惚中记得白芷说她还会来,就一直坐在玄关地上等着。
安顿好甘凌云,又处理了店里一干事务後,已经是下午五点。冬日天黑得早,此刻是老人口中所说「鸡蒙眼」的天色,马路上的车辆都打着灯,不想在事故多发时段掉以轻心。
白芷料定甘蓝没吃什麽东西,可自己没什麽厨艺,更不想班门弄斧,於是乾脆让「烧白」用保温桶给她装了些鸡汁抄手,再往甘蓝家走去。
敲门前顿了顿,可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你个傻孩子,就一直坐在这儿?!」
赶紧闭了门,摸摸甘蓝僵冷苍白的脸,白芷撂下保温桶,去扶地上的甘蓝。
坐了这麽许久,腿都麻木到快没知觉了,白芷身上的热度一传来,第一个被激发的仍旧是泪腺的开关。
她高出白芷一些,白芷拉下她的头抱着,在耳边怜惜地问:
「傻孩子,你一个人都想了些什麽?」
「想妈妈,有好多话想问她……也想……你。」
白芷无法识别这种体会,是酸涩、是感到、是关切、是担忧,甘蓝总能给她这样斑驳的感受。这种无私地、想要表达关怀的欲望,是她前所未有过的。
「我就在这里,你妈妈那儿,我也陪你去。」
照顾甘蓝吃过东西後,她又反过来要送白芷回家。白芷拗不过她,知道她终究是个别扭的性子,觉得自己给人添了麻烦,要做些什麽还情。
不知道最近是哪个神仙过生日,青城山周围的宾馆齐刷刷地订不到房间。甘蓝无奈地告诉白芷,可白芷却说无妨,实在不行可以住农家乐,再不济也可以当天打来回。
出成都之後,一路上纤尘喧嚣就逐渐淡去,换来一抹浓似一抹的仙风道骨气息。诚然如道家所说,久闻「地籁」和「人籁」,性灵消磨殆尽,蒙蔽了天眼;现在猛然置身於仙境,确有不识「天籁」的错愕。
全程驾车两小时左右,就到了青城山周边。青城山属於08年地震时的重灾区,可现在看来,重建工作已经抚平了地面上的废墟,而看不见的刻骨伤痛,都留在人们痛彻心扉的记忆中了。
与人休息的大自然,没有丝毫发动灾害时的暴戾,依旧是青城天下幽。这里的水不若春水般娇媚,也不似秋水般萧条,只有天界般的清澈宁静,朦胧间摄人心神。山中不多峭壁,却高耸挺立着层层俊秀;树中不多参天,只绵延环抱着翠绿的淡泊。
「甘蓝,这里太美了,我们…。。。」
「知道,住几天吧。」
看来,找家有住宿的农家乐是眼下唯一的法子了。这倒不是难事,自从前山被开辟为旅游盛地後,农民们的首选也不再是将自己绑在土地上,而是修起了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休闲山庄。几经规划,现已独立成聚成村,官方定名为「又一村」,取自陆游诗句「柳暗花明又一村」。
将车子开至停车场,甘蓝从後备箱里拿了登山包背着,递给白芷一个轻许多的提包,白芷知道她这方面脾气倔,只好不跟她争。
山上气温低得刺骨,虽然两人都穿了厚型的登山羽绒服,但露出在外的部分还是冻得够呛。特别是甘蓝的两只耳朵,立刻就红得像暗夜里点亮的灯笼。白芷看了,便让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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