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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前朝各国士大夫的特殊待遇,再到而今的刑法败坏——居然有专门限制贵族的量刑,并且,在惩罚上虽然能够以家产抵债,却远远超过百姓以银钱赎罪的价格,其实质就是大夫之刑重于庶人!“荒谬!十分荒谬!”
听听,这不跟姬山翁他们喝醉了一样,眉飞色舞地谈政治啊!
自然,有他这样一说,另一方站起来人,驳这量刑的问题。虽然不敢说古人的不是,但拿前朝各国一一覆灭来作为“刑不上大夫”不得民心的举证,还是勉强说得圆的。
——可是民心算啥呢,那是要靠我们的笔墨来作为导向滴!
读书人啪啪地一堆话压过去,差不多是说,严格的等级观念更能巩固统治,然后他又扯到周朝以礼治国的例子上,得,没人敢喷这个朝代啊。完胜。
连辩过了几名同僚,说得兴起,这书生索性卷起讲稿,指天戳地,义愤慷慨地称述起当朝法令的残酷,居然连刺字等侮辱性的刑罚也要用到当官的人身上!
瞧他激动得……仿佛明天他就能当大官似地。
我正闲得没事,突然身边的人哗一声站了起来!
东宫平伸左手,插言道:“且慢,虽说礼为有知制、刑为无知设,但如今这世道,乡野中知书达理者,如阁下,不在少数,而凭借蛮横打仗建立军功者不少,依靠女子裙带爬上高位者更是济济。你所述贵族,哪怕是当朝中人,真正懂礼并以此为训的,又有几个?”
初听这话,堂里一片感慨,而后那书生一回味,觉得不对,叫起来:“以阁下之见,莫非朝中尽是无礼粗鄙之人,所以犯不着以礼相待?”
哟,这个帽子扣得大,把满朝文武都骂到了。
太子估计是没受过这种咄咄逼人的反问,他火气一上,就反驳道:“如果朝官懂礼,欺上瞒下的又是谁,长州劳工暴动,州府街道上尽是因建筑道路而受冻受饿的人!朝廷拨的银两,去了哪里?什么人应该担起侵吞工饷的罪过?在饿死的百姓眼中,罪人不仅应当重刑,更当千刀万剐。”
说到现实的问题上,书生也不会忌口,跳起来道:“古书说过,即使是知礼的人,也会犯错,但是我们要维护高位者的尊严,即使论罪当斩,也应是赐死,不可当众处斩,更不可弃市或损伤遗体!”
太子怒了:“所谓古代传下来的礼法,难道不是约束所有人的吗?难道你认为熟知刑律而故犯的官员,应当比布衣百姓受到更轻的处罚,仅仅是因为他们在做之前就知道是错的?”
知法犯法才是重罪的原因!
可书生笑了笑,理所当然地道:“乌纱帽自然可以抵罪,否则寒窗苦读又是为了什么呢?阁下为什么总是站在无知庶人的立场上申辩?简直可笑!”
他身边的几个人也跟着哧哧笑起来。
东宫仿佛被那句“站在庶人的立场上”刺激到了,他打生下来起,就没听过这种话吧。
“大夫与庶人有什么区别,识字不识字,懂礼不懂礼,不都是一颗首级双手双脚!”他气愤地一甩袖子。
不行,他再这样气急败坏地说下去的话,就根本不是那位书生的对手了。
唉,我本不打算参言,但看现在这形势,不说点什么恐怕太子以后会迁怒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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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节 与师父唱对台戏?
唉,我本不打算参言,但看现在这形势,不说点什么恐怕太子以后会迁怒于我呢。
站起来,我冲书生行了个礼,道:“这位兄台,请问,可曾听过‘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中,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
是不是很耳熟?
对了,就是我们都背诵过的那一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孟子·告子》。
见对方点头,我接着又说:“天子之位乃是天定,人臣之位,则是由天子决定。自古以来,无论天子、诸侯王者,启用庶人成为贵族的,不在少数,贬王孙贵族成为布衣或者奴隶的,更是众多。君不见改朝易代时,帝王将相转眼成为阶下囚?”
谭解元保持着抱手的姿势,却微微地点了点头。
书生还没反应过来,纳闷地顺着我的话头接了一句:“那又怎样,前朝贵族自然不适用本朝法令……”如果我是他,早就拍案而起,大吼“抗议!对方辩友在转移话题”了。
“这当然有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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