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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我们的生存便是绝望的生存。
时代和社会给与我们的都是“皮相”,无论它们看起来多么耀眼和貌似重要。即使是我得了诺贝尔奖或者做了联合国秘书长,我也不会高兴太久,因为它们并不能改变我的本质。但如果有人告诉我可以死而复生,我就可能会真正高兴起来。
看那些一门心思生活的人,我会时常产生一种错觉,以为他们是永远不死的。的确,生存的耐性和韧性足以使人漠视死亡。而当死亡来临时,这种韧性和耐性又足以使他们平静的接受死亡。但他们的死破灭了一种假象,使人觉识到生命终究是脆弱的。
为了走所谓的正道,我始终克制着自己,收敛着自己,压抑着自己,以至今天觉得还没有充分享受生活,便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但倘若我当初放纵了自己,我今天又会觉得自己过早的偏离了正道,却还没有走到生命的尽头。放纵和自我抑制到头来都要后悔,但有不后悔的人吗?我还没有看到。
我静静的坐下来,内心空空,毫无所想,没有心念在流动,我知道,我此时是在享受生命。而当我的心念流动起来时,对生命的耗损就开始了。
你热爱什么,什么就变成享受,你厌恶什么,什么就变成劳役,其实与对象无关。人生就是一种劳役,但因为人们热爱它,所以,也便甘愿受这种劳役。
生存就是重复生存,本没有多大的趣味和新意,使我们愿意活下去的是我们的生存感受,那些欣喜,热爱,激动,向往,执著,乃至于痛苦和忧伤。
我们依靠物质活着,但却需要超越物质的东西使自己愿意活着。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永远的痛
永远的痛
失学对我来说是一个永远的痛,一个永远无法驱除的阴影,因为它深深的影响着我的生活和整个一生。因为我的失学,我的一生都改变了。这包括我的外在生活和内在的生命体验。因为失学,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我所有的努力就是尽力阻止和滞缓这种改变的进程,尽力不迷失“本应”的我。所以我写作,写作是我唯一表达生命的方式。写作使我保持和保留了本然的生命。从这个意义上说,失学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我。他只改变了 我外在的生命方式,和我所可能经验的生命内容,改变了我部分的心性和对世界的看法和态度,我仍然是我。
在青年时代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是在内心生活中度过,我自成一个世界,并把所有“外来者”都当作异己的东西加以拒绝。虽然严酷的现实一次次的把我这个自造的世界击碎,但我都能在不长的时间内很快修复它。
在我眼中,“现实”只是一个偶然的光顾者和闯入者,只要我与它保持距离,我就能保有我内心世界的完整。但现实是一个不速的客人,常常在我最意想不到的时侯光临。于是,破碎、愈合、再破碎、再愈合,在不断地拒绝和抵抗中,我内心自成一体的世界被强力的现实打开了。我开始接受它的某些规则,承认它的某种必然性,并自觉的进入它
深深眷恋
深深眷恋
人生不仅是一个生存的过程,它还是一个感受的过程。生存让我们拥有自己,感受让我们拥有万物和永恒。如果说生存仅仅是一种本能,那么感受就是一种爱,一种对宇宙万物细致入微的体察和情感。山川大地,日月星辰,季节轮回,沧海桑田,花开花落,只是自然的征象,但因为有了一双注视的眼睛,一颗体察的心灵,便都呈现出迥然不同的意义。是的,以一种生命之爱倾注在正在经历的事物上,感受生存的每一瞬间,生存就会呈现出它特有的美感,我们就不只是在生存,还是在经历生存,它的“流逝性”会让我们深深眷恋。
沉入或者清醒
人始终在灵魂与肉体、精神与世俗、心灵与现实、宁静与躁动、超脱与沉沦中挣扎,进行着无休无止的存在与生存的纠缠。我活着,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活,我经历着,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经历,我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个个的目标,达成一个个的目的,不断受欲望和愿望的驱使,去追求一个个力所能及或者力所不逮的目标。但同时,我又不断地从这种尘世之梦中间歇性的醒来,看到了身处在过程中的自己。其实,“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我所要完成的那些目标,所要达到的那些目的,都不过是生存过程中的起起伏伏,有没有那些目的和目标,有没有达成那些目的和目标,我们都已经在过程当中了。一切皆流,万物常变,我们所孜孜以求的一切都在流逝之中。但我们只有在很少的时候才能意识到这一点,从而获得片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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