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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心里咯噔了一下,好奇问道:“关太夫人什么事了?”
英九补充道:“夫人,外面传太夫人的风言风语,侯爷就是为这个生气的。”
难道是被人知道严夫人和靳昭成的事了?
刚刚才从严夫人那里得到了消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传出去了,又或者皇帝知道了这事,拿严恺之开涮?不管哪个答案,都不是什么好结果,韶华虽然心中已有不好的打算,可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
她故作镇定,对他们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果然看到一地的玻璃渣子,又看了看一盘倾倒的博古架,心里忍不住心疼起来。这还是她刚从仓库里拿出来的绿地套紫花玻璃瓶,总共才一对,这下子另一个就成孤品了。
没有时间心疼太久,她小心地避开玻璃渣,迈进屋里,四处寻找严恺之的身影,温声问道:“恺之,是我。”
严恺之从内屋咆哮了一声,声如雷震,让韶华听了不寒而栗,“滚出去!”
还是头一回听到严恺之这么暴怒地对她说话,韶华心中更不安了,转入内屋,又看到地上躺着一个破裂的杯子。心中有一下肉疼,这个杯子是她最爱的荷花盏,从碧梧轩就摔成孤品,现在连孤品都没了。
她看了严恺之一眼,从他眼底看到火气慢慢消退,心里才略平静,俯身把地上的杯子捡了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严恺之见她刚进来时,那一脸无辜受惊的小兔子模样,怒火也就被压了下去,看她小媳妇模样小心弯腰去捡碎片,心里一急,喊了出声:“东西别捡了,让丫鬟们去处理。”这不喊还好,一喊把韶华吓得手一抖,白嫩的手指被划了一道血口。他连忙把她拉起来,抱到床上去,皱着眉道:“把手给我。”
韶华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还是很感动,至少他还不想丧失理智的野兽。看他换丫鬟进来打扫屋子,又亲自给她擦药,所有人都跟不住跟着松了一口气。英罗更是庆幸地想:果然还是有夫人的日子好。
所有人都十分自觉地做完所有事情就迅速离开现场,留下自家夫人去把这百炼钢安抚成绕指柔。
“嘶,疼。”药粉洒在伤口处,让韶华忍不住轻呼了一声,严恺之紧张得连忙吹着伤口。虽然不深,但伤口略长,正好在关节处,疼也是难免的。韶华却觉得像吃了蜜一样,换作以前,这点痛她连眉头都不皱。嫁给严恺之以后,越是被他宠着,性子就越爱撒娇起来。待到严恺之把伤口包扎完,她才小声地问:“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就发脾气,是不是二爷不让接兰芝回来?”
严恺之顿了一下,摇头道:“和兰芝无关。”
韶华正要开口,却看到他手腕处的伤,着急地问道:“那你的手也受伤了,让我看看。”没给严恺之挣脱的机会,她挽起他的手臂,结实的肌肉上有几处瘀青,衬着他的皮肤,显得有些夸张。“怎么会弄成这样,你和谁打架了?还哪里伤到了?”
严恺之将她一把抱住,制止了她的乱动,轻声安慰:“没什么。”
他才不会说刚刚就是为了找药,结果不小心绊倒椅子腿,把韶华最喜欢的莲花盏给摔下来了,为了去接莲花盏,结果反倒把博古架也一并带下来。看上去一片狼藉,任谁看了都以为他在屋里发脾气。
韶华叹了口气,抬头抵着他的下巴问道:“我不问可以,但你堂堂一个侯爷和别人打架伤成这样,你以为外面包得住风声吗,你总不能让我从外面的流言才知道我家夫君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吧。”虽然她估计和他打架的那个人一定伤得更惨,可她还是很好奇,到底是谁会把严恺之气到忍不住动手的程度。
宋煜不算,严恺之卸他的关节就跟喝茶一样自然,他也被折腾惯了。
严恺之显得有气无力,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韶华,你先别问,我脑子很乱。”他知道这次是完全失去理智,可是听了这样的话,他没有把对方一口气打死都算他有气度了。
韶华挣开他的手,站了起来,看着他,耸了耸肩说道:“好吧,我不问,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什么时候想跟我说再叫我过来就是了。”
看着韶华明亮坚定的眼睛,他终于吐了口气,将她重新拉了下来,坐在身边。“今日早朝,有人上奏说找到平洲之乱的幕后主使人,竟然是靳叔。”说着,他忽然停了下来,神色有些复杂,转了话题,说起靳昭成的事来。“靳叔是我爹以前的部下,后来我爹走后,也是他联合众将士替我爹申冤。”
韶华心道一个果然如此,可是看着他脸色难堪,青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