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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大人。”忍字头上一把刀,现在她头上好几把,快重伤了。
东方非睨她一眼,哼声:“早。”随即走进礼部,不与她多作交谈。
她扮了个鬼脸,走进户部中气十足地喊道:
“大家早安啊!”
其声音之大,连隔壁礼部官员都听得精神一振。这一阵子,首辅大人并未找阮侍郎麻烦,连见了面也是爱理不理,这让他们很举棋不定啊。
礼部官员偷觑东方非一眼,注意到他听到那清亮精神的早安声时,只是眉头一拢,并没有任何表情,不知是不是真的放过阮东潜了?
“首辅大人。”一名官员上前,乘机讨好地说:“这阮东潜真不懂事,一进户部,不知四处打点,至今朝堂官员还没收到他的礼呢,大人要嫌他吵着您,下官立刻过去要他来向大人赔罪。”
东方非抬起黑眸,有趣地凝望他,柔声道:
“你是什么东西?好歹阮东潜是户部正三品侍郎,论官职你不及他,论品位你矮他一级,堂堂一名侍郎竟然要被你这种小官员斥责,是你胆子太大了,还是你狗仗人势,忘记自己的身分了?”
那礼部官员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下官……失言,是下官失言了。”
其它官员见东方非脸色不悦,赶紧呈上报告。“大人,明年正旦的大朝会,已经做好第一部份安排,由十名锦衣卫在中极殿担任导驾官,奉天殿左右各有将军一百一十八名,名册在此;另外还有……”
礼部一向负责宫城重大仪式跟庆典。过了秋天,冬天一连串的祭祀庆典,少不得由礼部主导。东方非身处礼部尚书与内阁首辅,可以说是六部里最轻松的一部,不必像户部、工部等,凡有大事必经首辅刁难过瘾后才同意。
他漫不经心地聆听官员一一报告当日的行进、官职大小所站的位子、费用支出、皇上的帝服,以及诸多细琐繁杂的细节。
年年仪式都一样,他也不在乎手下的人怎么做,心思轻移到那阮东潜身上。
那个阮东潜一见到他,照旧充满轻视,却不再对他龇牙咧嘴,现在连向他打声招呼也极力不惹他注意。哼,又是阮东潜的军师献的策吗?
那小子倒是很听那军师的话嘛。
“黄公公,你找我啊?”外头清爽的叫声,一听就知是阮侍郎。
礼部的官员窃窃私语:“黄公公是株墙头草,最近跟了李公公,那就是国丈爷派来的?国丈爷找一个侍郎做什么?”
“难道是为了买办费的事吗?”另名官员随口搭腔,瞧见东方非的眼神,连忙作揖道:“是下官多嘴了。”
“本官在皇上面前为户部说话,砍了买办费用,国丈爷不敢找我麻烦,直接跳过户部尚书,去找阮侍郎麻烦顺便报杀侄之仇吗?”东方非有趣地笑道:“我倒想瞧瞧国丈爷要用什么法子对付那头憋得辛苦的小老虎?”
“啊,下官想起来了。”礼部官员脱口:“我今早听说,东西巷有一名官员的亲人被锦衣卫私押大牢,阮侍郎不就住在那儿吗?”
东方非闻言,暗骂一声,不理官员呈上的名册,立即拂袖起身。
一出朝房,就见阮冬故正好奔过礼部大门,他眼捷手快,及时抓住那纤细的皓腕,厉声问道:“等等,阮东潜,你上哪儿?”
阮冬故回头,微愣后叫道:“首辅大人,请你放手,下官有急事待办。”
“急事?”东方非冷哼一声,俊目瞪向黄公公。“好大的胆子,你一名小小太监,是想带户部侍郎上哪儿?”
黄公公没料到首辅会插手,微微发抖道:“阮侍郎还不熟刑部,所以……”
“首辅大人请放手!”阮冬故暗自使了一分力,没法挣脱他的力道。迟疑了下;终究不敢用尽她的全力。她勉强压抑心里着急,咬牙道:“首辅大人,下官确有急事待办,你要找碴,等下官回来——”
“你还有回来的时候吗?”东方非冷笑,冰冷注视黄公公。“锦衣卫抓人不经刑部,你带他上刑部做什么?去转告国丈爷,晚点本官亲自拜访,要是阮侍郎的亲人出了事,黄公公,你在宫里够久了,你说,本官在朝里的势力够不够报复呢?”
黄公公连忙应声,踉跄地奔离千步廊。
“东方非,你——”
“你是想找死吗?”丹凤眸转而瞪她。“你家军师没告诉你,不能相信任何宫里人吗?你要跟他走,阮东潜这三个字从此消失在朝堂之中。”那个老秃驴只会玩这种低级的把戏,他早该料到的。当年敢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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