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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中“并无民族精神,而与《在冷战的年代》的同时写的《敲打乐》中,却无可掩饰地深刻地表露出了他那一讲到美国就崇拜到五体投地,一想到自己是中国人就引以为无限羞耻的令人震惊的心态。所以他虽然一度以‘回归民族的’来标榜,其实不过是参加了一次‘化装舞会’而已”。15这里对《敲打乐》的看法,有断章取义的嫌疑,就不完全符合作品的原意。
高准和余光中相识于1961年,在乡土文学论战发生时已有十六年的历史。余光中比高准年长十岁,高凖一向把余光中当长辈看待,可高凖失望地说:“想不到他对于比他年轻的朋友,竟是以这样一种阴谋暗算的态度来对待!他的为人,也实在使我太失望了。”16
余光中(5)
事情系由高凖1977年5月编的《诗潮》第一集所引发。彭品光曾指责该刊第一集封面封底设计,有遥远的大陆,有海洋,有海岛,天空和大陆是一片通红,海洋和海岛是一片黑暗:“所指为何?相信大家都很清楚。”17高凖辩解道:事实上,无论封面与封底,均无大陆,也无海岛。唯一的罪状大概是用了红颜色。“红颜色是不能用的吗?”彭品光指控的另一理由是《诗潮》第一集为“倡导工农兵文学的专辑”:一是《诗潮》包含有《工人之诗》、《稻穗之歌》与《号角的召唤》三组作品,这正是“工、农、兵”,是“狼来了”!高凖反驳说,《诗潮》在诗创作方面,一共分了九组,计为《歌颂祖国》、《新民歌》、《工人之诗》、《稻穗之歌》、《号角的召唤》、《燃烧的爝火》、《释放的呐喊》、《纯情的咏唱》和《乡土的旋律》。《诗潮》是以促进发扬真正三民革命精神的文学为总旨趣,所以这些诗的分组、编排上也照着民族、民权、民生的次序。《歌颂祖国》是发扬民族主义精神,《新民歌》是表现一种平易近人的民主风格,是发扬民权主义精神,《工人之诗》、《稻穗之歌》是发扬民生主义精神。关于工人与农人的诗篇,台湾一向极缺,所以特别标示出给予园地。但《号角的召唤》却不是以军人为主题的。这说明彭品光连依标题望文生义也没有望对!18
《诗潮》第一集出版后不久,余光中从香港回来,高凖去看他,并带了一本送他。据高凖说,余光中看到里面没有他的诗,就不高兴,“接着他翻到其中的一篇《李白诗中的战斗性与入世精神》中有一句说‘李白对国家的强大统一是非常关怀的’。他说:‘这就该骂!这还不是有问题吗?’我说:‘怎么呢?李白关怀国家强大统一是客观的历史事实。而即使引申到现实意义来讲,我们岂可不关心国家的统一强大呢?哪有什么不妥呢?’不料余光中竟说:‘李白也有问题,他曾经追随永王璘……’真想不到余先生竟连对李太白也要展开起政治清算来了”。19
这里所说的余光中指责“李白也有问题”,是因为在*体制下,一般不允许人们自由讨论中国统一问题;还因为余光中不认同*,他只认同文化中国。正因为高、余两人政治观点南辕北辙,故余光中看到该刊后几天,就写出《狼来了》一文,洛夫立刻在一个座谈会上引用,作为指控某些人“提倡工农兵文艺”的佐证。过了几天,余光中又从香港回来打电话给高凖,高问他“狼”是不是指唐文标,因为唐曾经骂他又给他戴帽子。余说:“人家戴我多少帽子,我就不可以戴他一顶吗?”高说:“人家对你是道德意义上的指责,而你造的这顶帽子却是要把人送进监牢去的,这可不一样也。”余光中就说:“这也不是戴帽子,是抓头!”高凖说:“有一句古话说‘罗织成罪’,就是这个意思吧?但你既说不是指《诗潮》第一集而言,请你在另文中澄清一下,因为已引起误会。”但余光中立即拒绝了,他忽然变了一种粗嘎的声调说:“老实说,对《诗潮》也沾到一点边!”余光中在电话里一开始否认“狼”文是指《诗潮》,后来又说是指到一点,《狼》文内容则又在某一二句子的气氛上,弄成可能引起人家对《诗潮》误会的样子。高凖认为余光中如此前言不对后语,实在使人失望。20
余光中(6)
高凖从此和余光中“交恶”,积怨颇深。尽管如此,他介绍的上述情况,还是对我们了解《狼来了》的写作背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陈鼓应三评余光中
陈鼓应原先任教于台湾大学哲学系。1972年12月4日,他和王晓波及一些学生效仿李白关怀国家的强大统一问题,在台大举行“民族主义座谈会”,宣传中国统一等主张,后被捕。释放后他无法教书和工作,曾出版过《存在主义》、《庄子哲学》、《悲剧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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