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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为尉天骢编的《乡土文学讨论集》作序时,再次强调乡土文学有其存在的理由和价值,反对*乡土文学作家。他以保护乡土作家又给官方文人面子的折中态度,给这场论争打了一个句号。
徐复观,著名的新儒家和哲学家,1903年生,1982年去世,湖北浠水人。历任台湾东海大学、香港中文大学和新亚研究所教授,著有《中国艺术精神》、《中国文学论集》等多种专著。
1977年8月28日,徐复观由台湾新竹搬到台北青年会,一进餐厅便有许多年轻人等着他,谈到近年来文艺界的情形,使徐复观感到困惑,因而他写了《评台北有关“乡土文学”之争》:
……若干年轻人所提倡的“乡土文学”,要使文学在自己土生土长、血肉相连的乡土生根,由此以充实民族文学国民文学的内容,不准自己的灵魂被人出卖。11
徐复观反对在“中华文化复兴”的虚伪口号下,疯狂地将中国人的心灵彻底出卖给外国人的做法,由此肯定了乡土文学的民族性。徐复观还分析了有些人反对乡土文学的阴暗心理:文学的市场可能发生变化,已成名或已挂名的作家们,心理上可能产生“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恐惧,有如当大家注意到特出的洪通绘画时,许多“大画家”不觉醋性大发,说谁个提倡洪通的画,谁个便是想搞“*”一样,势必要借政治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市场。这可用《不谈人性,何有文学》及《狼来了》两篇文章作代表。对于前者,老友胡秋原先生,写了《谈“人性”与“乡土”之类》的文章,指出了谈人性的人,实际是抹杀了人性,这已经把问题说得够清楚了。
如果只是文学市场的分配问题,徐复观也不会参与论战。他以哲学家的慧眼,看到了《狼来了》这篇文章的严重性:
余光中(4)
关于后者之所谓“狼”是指这些年轻人所写的是工农兵文学,是毛泽东所说的文学……写此文的先生,也感到这是在给这些年轻人戴帽子,但他认为自己已给人戴不少帽子,则现在还他们一顶,也无伤大雅。不过这里有两个问题:一是这位给年轻人所戴的恐怕不是普通的帽子,而可能是武侠片中的血滴子。血滴子一抛到头上,便会人头落地。二是*的方法问题。毛泽东说一切为人民……难道我们便要一切反人民,才算*吗?这类的做法,只会增加外省人与本省人的界限,增加年长的与年轻人的隔阂,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徐复观说得比胡秋原更尖锐,也更形象,充分体现了这位新儒家对年轻一代的关怀和保护精神。后面提及“*”方法问题,这说明徐复观跟胡秋原一样,在政治上是与共产党对立的。如果说这些人竟然会为共产党的“乡土文学”保驾护航,有谁会相信?所以,由胡秋原、徐复观还有郑学稼等这些国民党营垒中的开明人士出面说话,恐怖的阴霾由此渐开,原先惊魂未定的乡土派作家才清醒过来,先后写了反驳彭歌等人围剿乡土文学的文章。
《诗潮》提倡“工农兵文艺”?
你这样苍白的容颜,
你这样瘦削的身材,
啊,谁知道你满腔热血,
谁了解你坚贞的爱恋?12
高凖这首《白烛咏》,有点像夫子自道。他身材高瘦,因一直生活在寂寞和失业中,所以容颜也不够红润;他的政治理想、文学见解与官方不合拍,因而常常受到右翼文人的猜疑、排斥乃至诬陷和打击。他生活上有些不拘小节,有诗人的浪漫——漫无条理,因而一些关心他的左翼文友,对他有点敬而远之。
高凖既是诗人,也是评论家,出版有《文学与社会》13。陈映真为此书写序时,高度评价他的诗:
是台湾极少数优秀的秉承了并发扬了中国抒情新诗传统的诗人之一。他的语言清晰,充满了浓郁的情感。他的汉语准确、丰美,并且表现出中国新诗在韵律和音乐上的辽阔的可能性。比杨唤、覃子豪、郑愁予和痖弦远远年轻的高准,在抒情诗创作上的成绩,不论怎么说,是极为独特的。14
高凖和余光中均反对台独,但一个是左统,一个是右统。由于政治观念再加上文学思想的重大差异,高凖对余光中的诗评价不高。他认为,余光中从1950年起到1956年,一直写着新月派式的格律诗,作品“几乎无一可观”。对于被许多人认为有民族诗风和新古典精神的《莲的联想》,高准认为实际上所表现的是“一种凄楚的‘东方式’的秀美,但却并没有民族精神与民族爱的表达,与古典主义也不相干”。高凖的文章判断多于分析,显得粗糙。如他认为长期以来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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