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页)
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散元先生一家对我非常好,徐先生则默然不理。朋友们极为掇促我们同出同游,我们曾登临五老峰,也曾在巨瀑之下,褫衣冲淋。游兴虽浓,但是这些都不曾使我们之间的僵局,有打开的希望。”
转瞬半个多月过去,暑期接近尾声。再过十来天,国立中央大学也要开学上课。
蒋碧微自己不好开口,便撺掇母亲试探徐悲鸿的心思。母亲既然陪女儿过来,自然希望他们夫妻和好,于是有意无意向徐悲鸿说,“立秋之后,一天比一天凉,也没有带更多的衣服,怎么办?”
徐悲鸿听出了她的话意,怏怏而答:“有什么怎么办?只好大家回去罢了。”
蒋碧微远远听见,心里一阵窃喜。辞职出国的事,当然也就从此不提。
《背纤》,孙多慈写于1934年秋,刊《孙多慈描集》。
从九江下来,坐的是招商局江安号客轮,船经过安庆,停靠一个小时。徐悲鸿走出船舱,独自立在甲板上。江岸之上,振风塔凌空而立,上矗云汉;迎江寺群殿相拥,气势雄伟。孙多慈曾向他说过,这是安庆东城之外一大风景,俗有“过了安庆不说塔”之美誉。往西有枞阳门,进城往西北,一个叫汪家塘的地方,便是她的家。徐悲鸿看江面上正冉冉而起的太阳,大概还不到早晨6点钟吧,此时的孙多慈,恐怕还在睡梦之中,她怎么能想得到,在南城外,在江安号客轮上,徐悲鸿正对她苦苦思念呢?那一刻,徐悲鸿真想随人流走下船去,在汪家塘方家大屋,找到孙多慈,不再回南京,而是隐进深山,做牛郎,做织女,过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
孙多慈《刘杏春女士》,写于1934年春。
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徐悲鸿仍旧是一个凡夫俗子,他的爱情观,他的生活观,都注定他无法如此超脱。
在远处,蒋碧微一直在关注徐悲鸿的感情变化,直到大轮拉响长笛,缓缓离开码头,她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徐悲鸿乘坐的江安号离开安庆码头的同时,早早起来的孙多慈,在汪家塘方家大屋,在院子里那株葡萄树下,与父亲孙传瑗,正边吃早点边谈心。早点是安庆特有的侉饼包油条,刚刚在街头买来的,侉饼外脆内软,上面撒有芝麻,一咬一口香。
孙多慈以图画满分成绩被南京中央大学艺术专修科录取的消息,在安庆,算是特大新闻,自然不胫而走。安庆女中师生,更当是学校荣誉,四处传播。但同时,关于孙多慈与徐悲鸿之间的流言蜚语,也传到了安庆。更有甚者,有人从南京过来,还将刊有徐悲鸿与孙多慈花边新闻的小报带到安庆。孙多慈自然矢口否认,孙传瑗见多识广,虽然不是全信,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父女俩有一句无一句地说话,但各自都揣有各自的心思。尤其是孙传瑗,面对十九岁的女儿,说轻不行,说重也不行,只能点到为止。其中包括到中央大学后,如何与老师相处。如何与同性同学相处,如何与异性同学相处等。
孙多慈淡淡笑出声来,“你不就担心我在个人问题上不能把握吗?我向你保证,在学校期间,尽可能不与男生接触,如有什么对象,一定先和父亲商量。”
“我也不是反对你处男友,只是……”
“好了啦,我说到就会做到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孙传瑗无话可说。女儿大了,翅膀硬了,做父亲的,已经没有能力再把她掩在自己的身下了。
十一、 闺中密友(1)
十一、 闺中密友
在国立中央大学,孙多慈的闺中密友只有两位,一位是文学院社会学系李家应,一位是理学院物理系的吴健雄。对孙多慈的情事,两人持截然相反的态度,李家应是坚定的支持派,吴健雄是坚决的反对派。有趣的是,多少年后,两个闺中密友的态度大转换,李家应成了坚定的反对派,吴健雄则成为坚决的支持派。
1934年大风之夜,孙多慈写《李家应》。
在国立中央大学的日子,孙多慈外出,总是和两个闺中密友中的一位同行。
李家应是孙多慈自小玩到大的女友,可以用“形影不离”来形容。“同学中,则李家应女士与吾自小学、中学以至大学,未尝一日或离,情好逾于手足;以此之故,吾平生所作所画,以写家应者为独多,亦以写家应者为最逼肖。”孙多慈自己说。李家应比孙多慈大两岁,生于宣统二年(1910),属狗,因而常在孙多慈面前摆出一副老大姐的姿态。孙多慈虽然小一些,属牛,逼急了,就会尖着嗓子反驳,“我是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