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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有一个小小的火车货运站,我就走下去看火车装卸货物,没过多久火车开走,我就沿着铁路一直往前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就走到了万东大桥旁,我才发现已然走到了我经常和瑾一起去的那个地方了,心里就更觉得难过,于是走下大桥沿着花溪大道走回了学校。
由于节假日间人员流动性加大,再加上坊间谣传矩州出现了几例非典疑似病情,于是学校又开始风声鹤唳起来,返校的同学一律隔离,待到开学的第二周我收到了盈盛寄来的一封信,大意是说,“我由于回家了一趟,也被隔离了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期里,我认真地考虑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或许诚如你说的,我们之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吧,和你在一起时已没有了开始时的那种兴奋和自豪感,甚至和你一起时,我很怕别人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怕你开口说话,你一说话我的心就情不自禁地担忧,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与你多呆一天,我就会多讨厌一分,所以我想咱们还是别见了吧,与其最后大家吵着分手,不如现在保留着美好的记忆,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但我无能为力,只能这么选择,你不是说过吗,记住一个人的好总比记住一个人的坏要强”。
那天在上《激光原理》,我把他的信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读了五遍,撕碎了放在抽屉里,然后走出教室回到寝室里,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任眼泪尽情的滑落,那段日子里,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晚上基本都失眠,半夜睡不着觉时,我就走到操场上沿着操场跑道一圈一圈地跑,累了就爬在草地上哭,哭累了就到中山学院明德湖边的健身天梯上一觉睡到天亮。
……
某天我突然收到了瑾发过来的一条短信——明德湖边或许真死过人,天梯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躲在上面哭,我以前想你的时候也常去那里,但我终究还是没有跳到湖里。
我打了几次电话给她,她都没有接,后来也就算了。
由于那段时间半夜都睡在天梯上,大概是五月底吧,就得了一场重感冒,到校医那里看了两天依然高烧不退,于是就当做非典疑似病人住进了隔离室。
说是隔离室,其实就是把就业指导中心那栋楼围起来,让我们这帮疑似病人以及10天内出过校园的同学住进去而已,里面一间铁床,一台电脑,被褥床单都是同学从寝室搬过来的,每人一间独立房间,除上厕所外不得出门,连上厕所都是一个一个地上,彼此间不得接触,不过学校还是比较人性化的,专门建了一个局域网供我们这帮人玩游戏,记得当时网速不是很好,大家闲得无事就在里面连网打红警和星际,里面是拒绝探望的,当然也应该没有人来探望过我,我觉得目前这个学校里,能和我称得上朋友的就只有靳瑜瑾和习敬轩,但他们应该都不知道我住在这里面。
那里面虽然没有看到人管理,但由于都害怕有真的非典病人,所以大家都不会走出自己房间的,一般早上都是在睡觉,中午时有人戴着口罩穿着防护服进来送饭,然后就是医生进来进行体温测量,下午就是玩游戏和听歌,每天天快黑的时候是最无聊的时候,因为关了一整天,特想出去透透气,当时我住在二楼,后院长了满院的一种不知名的小花,到了下午的时候会发出淡淡的清香味,我就常常站在阳台上听着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闻着那淡淡的花香,后来出来后我听同学讲才知道,那种花叫丁香花。
在里面呆了10天后,我就出来了,那时依然是6月初,从大的环境来说,非典的疫情已基本得到控制。田灼华带着寝室的兄弟一起去接的,那天晚上我们到小吃街吃了顿蹄花火锅,她说这样可以辟邪。
“我不得不纠正你一下,田老师。”我说,“一我不是坐牢了放出来,不带这么弄的,二就算坐牢了出来也是跨火盆啊,没听说吃火锅能辟邪的。”
“跨火盆就是因为鬼怕火嘛,你看现在我们周围都是都是火,比火盆厉害多了,再说你在那里面和坐牢不一样吗?都是被鬼缠身了嘛,现在用火一隔离,就完事大吉了。”她笑着说道。
“我谢你,你才鬼缠身了呢。”
……
晚饭后,我们就一起回到了学校,大家一路闲扯着,快到研究生楼的时候,田灼华说她的电脑有问题,叫我去帮忙弄一下。当时她的另外一个室友也在,是我们系通信班的老师,我觉得很拘束,弄好后就赶紧告辞,出了寝室门没几步,她就跟了出来,说想跟我谈谈,我们出了研究生楼就往操场方向走着。
“你还在电脑城那边上班吗?”她问。
“辞了。”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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