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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都没得。”这是睡在我床对面的谢思量在发言,他是个十足的愤青。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趴在床上挤青春痘,枕头上放了一块小镜子,他也总爱和卓亦安比谁是物理系第一帅哥,但他确实不帅。人的世界其实很奇妙,每每看到他,我总会想到王俊汉,他们两个的言行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尽管长相完全不同。记得他在开学时来寝室报道的时候,留着长长的头发,穿着一件迷彩服和一条灰布牛仔裤,背上则背着一把破木吉他。今天当听到有人谈起非主流时,我总想起他当年的样子,他则说那是“流浪歌手”的感觉。后来军训时头发被剪短,那种“流浪歌手”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他的吉他弹得很烂,甚至可以说基本不弹,就会那么一两首曲子,相反,卓亦安才是真正的吉他高手。
批判这个专业的“不是”,是我们这个寝室自正式上课以来最热门的话题。
“你他妈有本事就退学了回去重新考个好的专业。”这是睡在他下床的李茂符正在回应他的话语。
“你不要拿这种大话来压我,TMD至少也浪费了我一年的青春。”谢思量反驳着说。
于是寝室里热闹了起来,这种情况通常都是文亮总结后散场。
这种时候只有我与卓亦安两个人基本不会参与。
卓亦安在我的上床不停地挑拨着他的吉他,我则依旧躺在床上看书。
其实读什么学校,读什么专业这些对我来说真无所谓的,有个地方能混下去就不错了,慢慢地,我开始发现,我已经彻底变成一个胸无大志的人,很多时候我常想,或许“美好的人生”只不过是人们编织的一个谎言,未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完美,这样的大学生活与我想象中的相差得太远了。当然很多年后我听到一个大师的话后才明白,其实所有的大学大体也都差不了多少,所谓母校不过就是一个允许自己骂他千百遍却不允许别人道一句不是的地方罢了。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这里也是我这种人的天堂,那里无穷尽的除了男女同学同居用过的卫生纸外就是时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用两个字可以完全概括——无聊。不过,我却不这样认为,因为那里有太多太多免费的书籍可以看。
“喂,你一天就躺在床上看那些傻不拉叽的破书有啥意思?”谢思量对着我说。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你应该去读中文系的。”他接着说。
我摇了摇头说:“我只是喜欢看书而已。”
他表示不解。
其实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喜欢读书而不是研究书,而且不分好坏,遇到感兴趣的就继续读下去,反之则还回图书馆。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哪本书写得好还是坏,只有喜欢与不喜欢两个字。对于哲人说通过读书能陶冶情操或者是什么阶梯,提高这样那样的,我则不以为然,我只是喜欢读书并形成了一定的规律,就像习惯了抽烟喝酒一样,而且与抽烟伤肺喝酒伤胃一样的道理,读书除了伤害我的眼睛外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或许用赵思量的话来说,我只是一个傻不拉叽的人看着一些傻不拉叽的书。
寝室里除了这些无聊的争论外,剩下的就是门后一大堆的方便面盒子及各种样式冒着酸味的快餐盒。于是我决定出去找个兼职的工作做做。
没多久,我就在怡信数码港的一家电脑公司找到了一份组装电脑的工作。
说是电脑公司,其实加我一起就只有三个人,老板是个70后,不过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叫欧庆三,本来复姓欧阳,但嫌麻烦,就直接改姓欧了,初中都没毕业,“杀”了几年广(我们这里人习惯把去广州打工叫“杀广”),当了几年包工头,挣了些钱就自己出来做生意了,另外一个人叫龙成万,和我一个学校,但读的是经济学专业。我进公司的时候,还没正式开业,但他们两人已经把所有的手续都办齐全了。
“我们就是想找到一个会组装电脑的人后就立马开业。”在我上班的第一天,欧欠三在请我们两人吃饭的时候对我如是说。
在2001年的时候,会组装电脑的人还比较少,那时的人们还认为电脑是一个高科技,接触到的都是单位统一购置的品牌机。
“你懂电脑吗?”我问他。
“不懂。”他坦言道,“我以前在广东打工的老板在深圳有个销售电脑配件的公司,他答应我可以免费先从他那里提货,先做一年看,如果亏了也只亏门面钱。”
“可我并不一定每天都能来上班的,遇到点名的老师我还是得去上课。”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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