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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并不是梧桐树那掌状的很大的树叶,而就是梧桐树为了给我们送来它的种籽的小船儿,也算是它的果实的一部分。“桐子似乳”,该比我们见到的要大几倍;“其叶似箕,鸟喜巢其中”,那小船儿也当比我们见到的要大得多。到底是几千年来梧桐树退化了呢,还是天下就有能结籽这么大、能引来鸟儿将那如“箕”的果叶作巢的梧桐树,姑且待考。
我记得一年级班主任夏芹老师带我们到她家里去吃西红柿,那时这种水果大约是刚刚从西北传到我们东南来的。我们在她家里做图画功课,画天安门,画西红柿。我记得我的二年级和三年级班主任宫慧生老师让我站在前面给全班同学讲故事。我记得四年级班任是许老师,五年级班主任是叶老师,而我的六年级班主任宫慧兰老师最让我怀念,因为我得知,一九六八年秋后一些人的行为逼得她自尽了,这也是两年前我们积极投身运动时始料不及的。记得她是一个多么好的老师啊。当时我已经下乡插队而去,离开小学也已近十年,与宫老师并无任何特殊关系,听说这不幸的消息之后,只感到自己在人间第一次有了实质性的重大损失,好像最重要的依靠中被抽掉了一块。如今不在人世的老师不止一个,却唯独小学的宫老师的去世消息,在我心中留下了这种看不见的创伤,因为一个人是不应该这样地去世的。
我怀念我小学时的同学们。有一个姓周的同学,他的年龄较大一些,人又朴实沉着和气,显着老成,老师在班上宣布他就要和大家告别,转学到他的老家东台去,同学们心里都有些沉重。这时有个女同学,那时当然还很小,也许至多十岁,忽然举手站起来说,她要嫁给他,跟他走。这时全班先是一阵沉寂,接着同学们哄堂大笑。但不笑或没有大笑的同学也是有的。虽然我也觉得这太突兀了,也确实有些可笑,但我又觉得心中能理解这个女同学的心情,她其实跟大家一样感到一种恋恋不舍,只是她不知为什么这样表达了她的心情,也许是一时的辞不达意吧。笑声中大家其实很为这个女同学难过。第二天,姓周的同学果然没有再来上学,他转学到他的老家去了。而那个女同学第二天也没有来上学,以后也没有来,她也转学了,大约她明白她说了不恰当的话,或者她仍然为周同学的调离而伤心,她的家长就把她转到别的学校去了。同学之间没有再议论这件事,但大家都觉得这个女同学何必转学而去呢?
我特别记得班上有几个同学,有男生,也有女生,他们的成绩都很好,虽然我的成绩也是很好的,但我总感觉他们比我聪明,这大约就是感觉到了“智商”的存在和差别。小学毕业之后,这些同学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他们如今在哪里呢?他们大约都是很有成就的人吧?这是一定的!我还特别记得一个当时个子比我大,体重也很可观的同学,我和他做摔跤的游戏,我是担心会被他摔倒在地上的,我鼓足了勇气才和他抱在了一起,但我动了一下脑筋,无师自通地用了一下技巧,他就竟然一下子沉重地在摔倒在地上。这使他本人很惶愧,我也惊讶于这样的结果,而观看的同学们则对我很佩服,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们是每升一级就要转换一个教室的,到六年级时,我们就上了楼,那是当时学校里唯一的楼房,只有两层,但在当时,那确实就是很可贵的楼。每天上学到校,登上楼梯,感觉自己是学校里最高年级的学生了,有任重而道远之感。早上到校,时间还早,我有时喜欢坐在窗台上,下面就是“夏家汪”,一个很不小的池塘,与古代留下来的环绕城市的玉带河是相通的,在楼上清清楚楚看见很大的鱼在水边悠闲作早晨的游弋。当然,如果这时老师看见,一定要叫我下来,假如不小心,就会从楼上跌到外面的地上去的。但我的六年级的早晨毕竟就这样过来了,“夏家汪”的鱼儿早晨的游弋这样一幅生动而宁静的图画也永远留在了我的心中。如今,“夏家汪”早已是市中心的一片住宅楼。我们的六年级的早晨在哪里呢?它是永远消逝了,但它仍在我们的每一天之中。
叙事的“花样”
一位老人向正在与特洛伊人对峙的希腊联军统帅阿加门农献上厚礼,要求将他的被他们劫掠的女儿(克鲁塞伊丝)还给他,但阿加门农加以拒绝,而此老人的护佑神是阿波罗,于是阿波罗降瘟疫给希腊联军(书中常称之为“阿开亚人”),阿基琉斯提出应当屈从神的意旨,放还老人的女儿,在众人压力下,阿加门农虽然同意放人,却滥用自己的权力,强行从阿基琉斯驻地取走属于阿基琉斯的战利品,另一位美丽的女俘(布里塞伊丝),以为补偿,阿基琉斯为此而愤怒,这件事又惊动了天上的神祗,并产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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