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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些什么。
“嫔妾只是前来道别。”年世兰神色平静,“毕竟以后皇上再不会看见嫔妾了,嫔妾原本想问皇上很多事,到了现在,却发现都没有问的意义了。”
见雍正依然不发一言,年嫔依然道,“故而,嫔妾只想知道皇上您不废皇后的真心是什么?”
苏培盛持着灯盏在远处,以年世兰的方位,只能看到晦涩不明的光晕遮住了雍正面上的神情,让他显得格外冰冷无情。
最终,雍正道,“现如今掌事的是端贵妃,膝下养有皇子,而慧妃资历不足,又怀有身孕。”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良久,年嫔慢慢道,“嫔妾知道了。”说罢便转身离去,身影竟有些不稳。
雍正见她走远,几欲不可闻的叹息声消散在风中。
帝王的心太小,他记下了满满的湘妃竹,便再看不见万花丛了。
【三十七】
六月初,欣嫔堪堪九个月的胎便在储秀宫中发动了。众人兵荒马乱了一整夜,欣嫔方诞下一个瘦弱的小格格来。
小格格瞧着便是体有不足的模样,哭声细微的和幼猫叫声一般,呼吸也极微弱。雍正看了一眼便不忍再看。太后暼了一眼,心下便已长叹了口气,手上捻动佛珠,心中默宣了句佛号。
半晌,太后方对雍正道,“小格格既是天生体弱,便不宜一出生就取大名以免压了福气。欣嫔的孩子序四,宫里便先一律四格格的叫着罢。皇帝若是觉得委屈了欣嫔,不妨待格格长成了再细想个好名字。”
恭贵人生下的是个康健的阿哥,欣嫔诞下的这个小格格不仅体弱又有襄嫔所生的温宜珠玉在前,倒是不足为惧。至于慧妃的胎……若是个女孩还好,若是个阿哥……太后微微合上眼,心中有了计较。
那边厢欣嫔早已力竭昏睡过去,雍正眯着眼听着太医硬着头皮向他禀报,“……故而欣嫔娘娘此番怕是伤透了身子,便是再如何调养,日后也再难有孕了……”
太医说得含糊,并未直说欣嫔是因药物副作用而难以有孕的。太后不明就里只道了句“可怜见的孩子”,又听雍正客气地对她道,“皇额娘说的有理,那便待小四满周岁後再行赐名吧。”语罢又话锋一转,面带关切道,“儿子听闻太医院的人说皇额娘的身子近来又有些不大好了,此处尚有贵妃看顾着欣嫔。皇额娘毋须忧心,还是先回宫歇息吧。只是儿子近来政务繁忙,无暇前去探望皇额娘,还望皇额娘原谅儿子不孝之过。”
太后闻言面色一沉,不咸不淡道,“皇帝有心了,你即忙于国事,哀家又怎能怪罪只要不是为着那些不相干的事移了心性方好。”太后意有所指,指的便是雍正近来赖在长春宫的作为。
自薛氏产子后,太后为着七阿哥的抚养人一事多次在雍正面前试探。可皇帝却每每都在她开口前借机搪塞过去,如此数番下去,太后也没了应对的章法。此时听出雍正话语中的逐客之意,又想着那位身怀有孕正如日中天的慧妃,垂下眼帘,终究不免敲打一二,“哀家只怕这宫中再出一个华妃和年氏之祸啊!”若非这位林佳氏还算知趣,得宠而非独宠,亦不忘推恩宠于其她妃嫔,太后早已容不得她。
言及慧妃,雍正却未再答言,只半福下身道,“儿子恭送皇额娘。”
“微臣恭送太后娘娘。”跪在一旁被迫全程听了这对整个大清最为尊贵的母子间机锋暗藏的对话,何太医僵直着身子蹭过去叩首行礼。
待太后离去,雍正便转过来盯着仍扒俯在地的何太医,直到见他额上冷汗津津,后背浸湿了一大块。雍正方缓缓道,“何太医的医术,当年先帝爷也是称赞过的。欣嫔的事,你便做得很好。”
何太医闻此忙道,“微臣职责所在,不敢夸功。”
“哼。”雍正冷哼一声,直言道,“朕要你调理好四格格的身子,让格格得以平安长大便可。但若是因你疏忽从而致使格格出了什么差错——”
何太医闻言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心知雍正这是在敲打他,不要以为他对欣嫔所生的格格不重视便因此不尽心而怠慢皇嗣。故而一时磕头如捣蒜,“微臣明白,绝不负皇上所托……”
雍正瞧他那个样子便拧紧了眉头,遂不再看他转身离开。身后的何太医这才哆哆嗦嗦地扶着一旁的柱子站了起来,仍然心有余悸方才的天威难测。
*
慈宁宫
竹息手捧供状走到太后一旁轻声道,“太后,这是江福海和琇夏等人的供状。剪秋姑娘……在慎刑司中咬舌自尽了。”
太后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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