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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挥手邀住一辆的士,带着女儿走了。
“我买了两张‘红色剧院’的票,”童杰打电话给前妻,“下午3点的《太太你可好》。想看吗?”
“什么?”温丽娟不解。
“对不起,对不起。就是那个《泰坦尼克号》。”他连忙纠正道。
“……”她稍事踌躇,“好吧”
两人在影院门口会面,童杰含糊不清地问了一句相当可笑的话:“吃过了吗?”
温丽娟无须回答,但仍然无所谓地搭了一腔:“吃过了。”
买了一包五香瓜子,撕开递过。他摇摇头。瞧着大群大群的观众如同背后有人撵着一般扎进影院,她的嘴里一边嗑嗑巴巴,一边嘀咕道:“我感觉他们是得了病,急兮兮要看医生似的,这么了不得、不得了。”
“没错。大家都病了,”他附和着,一语双关,“而且病得不轻。”
她扭头很奇怪地打量他:“哎哟。瞧你严肃的样子?我看你才真是病了呢。”
他谦恭一笑,不再“胡言乱语”。
在影院的黑暗中,杰克和露丝灾难中的伟大爱情比那场绝世灾难本身,更逼得你透不过气来。温丽娟浑然不觉就扔掉了那包五香瓜子,右手紧紧抓住童杰相邻的左手,一下子,在后者的内心激起了一种类似电流短路的感觉。他们的初恋,或者不如更确切地说,他们的初吻,也不曾引起他如此长久的颤栗,以致于他静静地哭了,真想对她卑微而痛苦地说一声:“我爱你!”
温丽娟也哭了,为最终沉入大西洋底的爱情偶像杰克·道森。
擦干眼泪,走出影院,扑面而来的是喧嚣与骚动的俗世红尘。“泰坦尼克号”远在我们出生之前的1912年就沉没了,而且还是一艘外国佬的船,与我们无关对吧。于是,3小时之后,人们又恢复拒绝感动的样子(其实,不少人压根儿就没被感动,他们只是听说这电影是不可不来看的,他们已经这样做了,事情就已经完结),一个个紧敛内心,不置可否,汇入车水马龙,散了。
童杰还想对温丽娟说一声:“我爱你。”无论如何,作为两人共同观看过这场电影的纪念,总算可以吧?他发现自己可能还有一颗爱的良心,尽管这颗良心总是嗫嚅着。
“再见。”温丽娟丝毫没有跟他多呆一会的意思,“我得赶紧回家做饭吃,晚上还得打麻将。不早去,没位置。”
断线风筝在朋友佩珊家,猛地看见她的妹妹佩蓉,我差不多认不出来了。以前饱满红润的脸颊,如今苍白惟悴,眼睛又大又深,黯淡无光,这跟我印象中的那个随时有男孩想给她买花的小靓女,相去甚远,倒更像从一部半世纪前的黑白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
我在她身边的布艺沙发上落坐,寒暄几句之后,忍不住说:“记得,你跟阿超拍拖那时候,坐在他的摩托上,把一头长发飘了满街,多提神埃”佩蓉凄然一笑,很是不堪。当她被姐姐告知,我正在写一本有关“第三次离婚浪潮”的书时,便情不自禁地跟我谈起了她自己……从小,我的自我感觉就好得一塌糊涂。师范毕业后,分到一所小学教语文,办公桌对面的阿超人很老实,就常常是我们挤兑的对象。
有段时间,教研室盛传阿超暗恋校办的程小姐,起因众说纷纾弄得程小姐每回来语文教研室都红着脸,不免有几分忸怩。4月1号愚人节,大家合计开个小玩笑,让我模仿程小姐的笔迹,给阿超写了一张字条,约他晚上7点在越秀公园门口见。
事有凑巧。那天刚吃过饭,佩珊打电话让我来她家一趟。
我骑着自行车晃悠悠路过越秀公园时,瞥见阿超果然戳在那儿,一动不动像一根杂木棍。我瞄一下手表,才6点3O,心想这小子挺有意思、又挺没劲的,正准备一溜闪过,却被他瞅见了,连喊两声:“阿蓉,阿蓉。”
我只好从车上下来。
“你怎么还埋头往前冲呢,不是说好在这里见面的吗?”他一脸的认真让我哭笑不得。
“你搞没搞错呀,本小姐什么时候跟你约会了?”
他出示那张字条:“这不是你的笔迹么,你以为署上程小姐的名,就能骗过我阿超?”
又一件“冤假错案”。没想到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个圈套,我悻悻地问:“阿超,你明知我是愚弄你,为什么还要上当受骗呢?”
“聪明人不在愚人节上一当,平时他哪有机会受骗呢?这不,还歪打正着了是不是?”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伶牙俐齿了?”我一笑,“你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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