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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3年总经理做下来,把老婆给“做”没了。他笑而不答。办公室两位热心的大姐,紧锣密鼓要给他介绍对象,弄得童杰心烦心躁,忍无可忍,大声嚷嚷:“一次婚姻就够人累了,你哪有力气从头再过啊!”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人扯起嗓门要告诉另一个耳朵很背的人,说房子已经着火了。
“哎哟。好像你离婚是我们的过错似的。真是不识好歹。”
两位热心人丢给他两个乏味的白眼,就让他一辈子也不想见到她们,就像他不想见到前妻一样。
但他特别想念女儿。熬不住了,竟不知不觉来到了从前的家门口。
他对前妻说:“我想带带孩子。”
“只能一天。否则下次休想。”温丽娟回答得很爽快。
他给女儿买了很多东西,女儿心里并不高兴。他看得出。
晚上躺在床上,他给女儿讲故事。听着听着,孩子一下子抱住他:“爸爸,你回家吧。你不回家,妈妈老骂我……”他的心怦然一动,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泽,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你要听妈妈的话,妈妈不骂乖孩子……”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那以后,温丽娟总是找这样那样的借口,不再让女儿接近童杰。他知道,她想以此来惩罚他。
女儿5岁生日那天,童杰跟温丽娟约定,下午2点,他带孩子去“儿童乐园”。可他如约而至时,才发现她们并不在家。
他下定决心,一直等到晚上IO点,远远才出现前妻和女儿的身影,还有,还有一位陌生的男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类似于自卑——使童杰悄然溜走。半路上,这类似于自卑的情感,又使他心中郁积的怒火油然而生:她有权利寻找新伴侣,可我也有权利探望自己的孩子啊!你怕什么怕!
童杰再次出现在温丽娟面前。
“孩子睡了。”她堵在门口,懒洋洋地说。
他拨拉开她,进到屋里。陌生男人已经离去。只见女儿坐在床上,眼睛直瞪瞪望着他,惊讶、不安、畏缩,兼而有之。
“我在楼下整整等了8个小时。你为什么失约?”他质问前妻。
“孩子病了。”她不动声色地说。
“是吗?”他把目光转向女儿。女儿的头埋得很低,竟点头默认了。
很明显,孩子在撒谎,而且是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下被逼撒谎的。那一刻,他的心揪紧了。
“你撒谎!我明明看见一个男人送你们回家的!”他大声对前妻说。
温丽娟毫不示弱:“你既然看见了就应该自觉,今后别到我家晃来晃去,这样会影响我跟他的关系。”
“我到这儿来是为了看女儿!”他气得咆哮起来。
女儿吓得躲在床角抽泣。他去搂抱她,没想到,孩子竟拼命推开他,哭嚷道:“我不要你!你欺负妈妈!你坏!”
童杰的心都碎了,鞋跟仿佛一下子拖满了落叶,步子踉跄而去。
恍恍惚惚回到单身公寓,等到掏出钥匙打不开房门,才发现多上了两层楼。
过了几个月,某周日傍晚,童杰看过一场疲软的甲A球赛、或一场愚蠢的电影之后,在街上溜达,不期然碰到温丽娟和女儿。他有点尴尬,甚至想转身避开。
“爸爸。”女儿脆脆地叫了一声。
“你们好。”他趋上前,蓦地觉出这样的问候很不妥当,又特别向前妻说了声:“你好。”
还亲了亲孩子的小脸蛋。
温丽娟笑了那么一笑:“你瘦多了,头发也太长了,好像戴着一顶便帽似的。”
“我正要理发呢。”他顺着她的话,掩饰着自己的疏懒。
“我也想做个发型。咱们一块去吧。”她牵着女儿的手,女儿拉了他的手,进了一家发廊。
理发的过程,两人都没有说话,从镜子里偶然瞅瞅对方,也没有什么不自在。只有理发工具的响声,似乎在彼此之间传达着什么,又什么也没有传达。两人争着替对方付费时,店主有点惊讶,琢磨不透他们到底是一种什么鸟关系。
走出发廊,临分手时,他不自觉地问了一句:“你的那个……朋友呢?”
他吐出“朋友”一词,显得十分吃力。
“爸爸。那人好久没到我家来了。”天真的女儿迅速指出一个事实。
温丽娟有点恼火地瞪了一眼孩子,对童杰似笑非笑:“离婚后,我发现自己……发现自己再也爱不起来了……”她还想说点什么,像一条鱼张了张嘴,空气里只有虚幻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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