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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重金差人替四当家缝上的。”
“可是……梅四爷不是应该那样……怎么是这样……那、那个梅四爷又是怎么回事?”一堆那样这样,连程铢都不知道到底是怎样。
“就说了今年四当家还没醒嘛。”梅勤还是只有这个答覆。
“那……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今天、明天、十天后,或是下个月?”梅勤、梅劳有默契地一耸肩,不负责任大猜测。
“怎么这样?!”
程铢的叫嚷让趴在桌面上的人有了苏醒迹象,“唔……好吵……”
见状,程铢提起裙摆奔近他,“梅四爷!我是程府的程铢呀!我奉主子之命送拜帖给您了,您快别睡了!”
“程府……又到了冬月吗?”很勉强地,梅家小四——梅舒心终于拉开了脸颊与桌面的距离。
“是呀,昨天才下完了今年第一场瑞雪。”程铢忙回道。
“为什么……我还是好困……”
是呀,以往在瑞雪初降的前十日,梅舒心早就摆脱九个月的睡样,正式接掌梅庄接下来三个月的大小事务,可是今年他不仅醒得晚,甚至连梅庄的梅树也随著他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夕,花苞都还没结一个哩。
明明睡了九个月,但他还是觉得困。
右颊又黏回桌面,展开另一场冬眠。
“梅四爷!您快别睡了!您这样人家没办法回府交差的!”程铢跺了跺三寸金莲,恼火地道。
“拜帖……搁著,回去……交差。”梅舒心右手吃力地挥一挥。
“可您没回帖子给我家主人呀!”
“我和你主子……那么熟了,省这一回,无妨……”他连手指都还没醒,怎么回帖子呀……
“不成呀,我主子的性情您又不是不知道,别让铢儿难做好吗?”
伏在桌上的梅舒心静了静,不一会儿又传来轻鼾。
“梅四爷!”
梅舒心猛然惊醒,“唔……好好好……回拜帖。”他伸出食指,朝程铢勾了勾。
程铢迟疑地指了指自个儿鼻尖,换来梅舒心几个像在打瞌睡的点头。
她乖乖听话弯下身,就见到梅舒心倏地将嘴唇凑近,烙在她嫣红的唇上。
“呀!”程铢惊声一叫,立即推开梅舒心大步后退,不经意又将自己塞到身后的梅严怀中。
梅舒心随手抓过桌上空白的绢纸,再将自个儿沾著胭脂的唇形印在上头。
这幕明目张胆欺负人家小姑娘的戏码,看傻了在场其余三个梅庄人——虽然他们也知道,四当家还没醒,九成连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都没印象,可是凭良心说……太过分了,这种调戏良家妇女的情况若是在大街上被他们三人瞧见,绝对会冲上前海扁登徒子一顿,偏生现在却是自己的当家主子……
程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毕竟是黄花小姑娘,哪能容得这般被人侵犯——而且很明显的,那个侵犯她的男人只是将她当成了印泥!
“拜帖回好了……你又哭什么?”不是说他没回拜帖才会害她挨骂吗?怎么他现在回好了拜帖,她还哭得这么惨?
还不是你把人给弄哭的?!梅严、梅勤、梅劳同时在心底回了这句。
“你、你……我、我……我要跟我家主子告状!”娇嗓哽咽、泪眼朦胧,程铢委屈地撂下这句狠话后,抓起印著梅舒心唇形的绢纸,掉头就跑,然后还不小心在奔出屋外时,又在雪地上重重滑了一跤。
“怎么了……”
梅严三人转回头,瞧著一脸无辜的梅舒心,他的双唇还沾著轻薄小姑娘的罪证——红艳的胭脂。
三人只能齐声一叹,希望在程铢搬来救兵时,主子已经是那个清醒的四当家,否则,事情就难收拾了……
唉,快醒来吧,四当家。
程府坐落金雁城城北,是专司制糖的糖商。
举凡天然蜂蜜纯糖或是蔗汁烧糖、白沙糖,甚至远从外国渡洋而来的糖霜技术皆是程府经营的商品,再加上蜂蜜因花种的不同又细分为各类水果花蜜、四季应时花蜜,糖蜜的品质及技工都是金雁城首屈一指,更让程府的糖饴远近驰名,连金雁城年年进贡太子千斤的糖,也全由程府一手包办。
糖质好,自然招来固定客源,更遑论程府当家也是个海派豪爽的生意人,所以金雁城七成以上与“糖”凑上关系的商行,几乎全是程府的老客户。
“取蔗汁煎成糖,三锅并列成『品』宇,将稠汁聚于一锅,逐次加稀汁于两锅之内,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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