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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也让我觉得自己可能叫比尔为难了。不管怎么说德沃尔的根在这儿,而我——不管比尔有多喜欢我——没有。乔和我是从别处搬来的。当然我们来的地方不算很远——不如马萨诸塞州或是纽约远——但德里,尽管也在缅因。还是另一个地方。
“比尔?我只想稍微了解一下,要是你——”
“你最好不要挡这家伙的道,”他说,收敛起轻松的笑容,“老头疯了。”
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比尔的意思只是说德沃尔对我很生气,可当我再一次观察他的表情时,我心说不,他不是指“气疯了”;他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疯”。
“怎么个疯法?”我问,“查尔斯·曼森那种?还是汉尼拔·莱科特那样的?”
“可以说是霍华德·休斯那样的。”他说,“读过他的故事吗?知道他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怎么做的么?不管那东西是在洛杉矶市面上的一种热狗,还是一名他打算从洛克希德公司或麦道公司挖走的飞机设计师,只要他想要就非弄到手不可,除非那东西到手,否则他永远也不能安心。德沃尔也是这种人,一向如此——从镇上关于他的那些故事来看,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非常任性。
“我父亲就跟我讲过一个故事。他说有一年冬天小麦克斯·德沃尔闯进了斯坎特·拉里比的工具房,因为他想拿到斯坎特在圣诞节送给儿子斯库特·拉里比的‘飞人’雪橇。那该是一九二三年的事。我父亲说德沃尔的两只手都叫碎玻璃给割破了,可他拿到了那只雪橇。快午夜的时候人们发现了他,他正沿着糖枫山往下滑,一边滑一边双手按在胸前,手套和外套上满是血。你还会听到其它一些他小时候的事——要是你打听的话别人会告诉你五十个不同的故事——其中不少是真的。当然雪橇的故事是真的,我愿意拿脑袋担保,因为我父亲绝不会说谎,这不符合他的信仰。”
“浸礼会教徒?”
“不,他是个真正的北佬。”
“一九二三年可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有时候人是会变的。”
“是的,要多数时候他们不会。德沃尔回来搬进沃灵顿后我还没见过他,所以我说不准。不过拿我听到的那些事来看,就算他变了,也是变得更坏。他跑过大半个美国来这儿不是为了度假,他要的是那个孩子。在他看来,她不过是另一只斯库特·拉里比的雪橇。我建议你千万不要插在他和她之间。”
我呷了一口咖啡,看看远处的黑迹湖。比尔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用工作靴子刮去木板上的一小块干了的鸟屎。乌鸦屎,我发现;只有乌鸦才会拉出这么长而五颜六色的屎。
看来有一点是肯定的:玛蒂·德沃尔离“麻烦”的臭水沟不远了,而且这回她车上没按刹车闸。我已经不再像二十岁时那么愤世嫉俗了——谁又是吧?——但我也没幼稚、或是理想化到以为法律会帮房车里的穷女孩打败计算机大亨……尤其如果计算机先生打算玩阴的。作为一个孩子的他就偷到了自己想要的雪橇,半夜里上山滑雪,根本不在乎流血的双手。而如今作为成人的他呢?如今作为一个四十年来成功搞到了自己渴望的每架雪橇的老头呢?
“跟我说说玛蒂吧,比尔?”
玛蒂的故事没花他多少时间。乡里故事多少是简单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很乏味。
玛蒂·德沃尔原先叫玛蒂·斯坦奇尔德,她并不是T镇人,而是来自莫顿一带。她父亲是个伐木工,母亲是个上门服务的美容师(一场极为般配的乡村婚姻)。他们生了三个孩子。当戴维·斯坦奇菲尔德在洛弗尔走了神,把一辆满载木材的卡车驶进了科瓦丁湖,他的遗孀正像人们所说的那样——“心都碎了”。她很快也死了。除了按法律投保的工具和木材拖车,斯坦奇菲尔德没有买过其它保险。
现在故事有点儿格林童话的味道了吧?除了房子后面的儿童玩具、地下室美容沙龙里的两个吹风机,以及停在车道里的那辆生锈的老丰田,她们几乎和故事开头讲的一样:从前有一个穷寡妇和三个孩子。
玛蒂是这个童话里的公主——贫穷而美丽(她的确很美,我个人可以证明)。现在王子出现了,这位是瘦长、红头发,说话结结巴巴的兰斯·德沃尔,麦克斯·德沃尔晚年生的儿子。兰斯遇到玛蒂时,他二十一,她刚满十七。邂逅地点在沃灵顿,当时玛蒂在那儿找了份暑假服务生的工作。
兰斯·德沃尔住在湖对面的“上湾”,每到星期二沃灵顿举行垒球赛——本地人对夏季游客——的时候,他总是滑着小船来参加。对这个世界上的兰斯·德沃尔们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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