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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客订座捧场,甚至跟李纪两人结成手帕交。稍后因笑舞台租约期
满,同时电影事业日渐蓬勃,郑张两人一心开拓拍摄电影事业,笑舞台
的文明戏,也就成为历史名词了。
抗战前夕,南京游艺界巨子顾无为,鉴于唐槐秋、唐若青组织的中
旅在平津一带演出,极为轰动,于是脑筋一动也组织了一个大中华剧
团。演员有顾的夫人卢翠兰、应宝莲、陈秋风、秦哈哈等人以及当年演
文明戏的边配,约有二三十人,浩浩荡荡远征北平,以张恨水的《啼笑
因缘》为号召,先后在北平东城真光、西城中央两个戏院上演。他们这
个剧团,虽然打着话剧的旗号,实际还没脱文明戏的窠臼,所以颇受一
些名门巨室、有闲有钱阶级的欢迎。
想不到演出不久,剧团中有少数败类发生r桃色事件,在东方饭
店被警察当局抓个正着,全团受了被驱逐出境的处分。他们这帮人逃
到天津另开码头,后来旧习不改,还是因为行为失检,勒令停演,大中
华剧团也就无疾而终。听说这一次顾无为大大伤了元气,从此也就一
蹶不振啦。
抗战军兴,上海在日军占领初期,英法租界骤然间成了孤岛上的
黄金地带,租界里顿然呈现出奇的繁荣。璇宫大戏院唐氏父女主持的
中旅卖座鼎盛,石挥、孙景璐他们在辣斐花园号召力也不弱,兰心大戏
院张伐、黄宗英的古装戏更是出奇制胜。在那一段时期,话剧的剧运
如火如荼,令人振奋激赏。留在上海演文明戏的一般老人,见猎心喜,
于是在新新公司里的绿宝剧场也组织了一个剧团,以介乎文阴戏与话
剧之间的戏来上演。生角有顾梦鹤、于洋,旦角有王雪艳、范雪朋等
人,范是现在台北住院养病老剧人文逸民的夫人,当年明眸善睐,绰约
多姿,是当时最受观众欢迎的女主角。
后来电影大行其道,绿宝剧场的演员纷纷投入电影界改演电影,
记名琴师徐兰沅
跟老一辈的梨园行的朋友提起徐兰沅,大概没有不跷大拇手指头
的,因为人家不但知道得多、见得广,肚子里特别宽绰,而且六场通透,
所以特别敬仰。
谭鑫培的琴师原来是梅兰芳的伯父梅大琐,梅有时活儿多赶不
及,徐兰沅在台上侍候过几次谭老板,不但拉得四平八稳,而且托得严
丝合缝。后来梅大琐年老不能登台,梅兰芳的琴师改成徐兰沅,两个
人合作乳水,梅终其身没换过琴师。而徐兰沅除了乃弟徐碧云在北平
初次组班,帮忙性质拉了几场之外,无论大江南北男女名角,不管如何
重金礼聘,始终是矢志靡他,傍了梅兰芳一辈子。
梅兰芳的二胡是王少卿,伶票两界都叫他二片,他除了给乃父凤卿、
乃弟幼卿拉胡琴之外,专门给兰芳拉二胡。梅兰芳给高亭公司灌全本《太
真外传》、《俊袭人》、《晴雯补裘》唱片的时候,只要王二片认为过门托腔有
的地方不满意就得重灌。第三本《太真外传》,一晚上重灌了四次之多,
徐、梅两位照拉照唱,脸上都没有丝毫不愉快的颜色,这种涵养功夫在座
的没有一位不赞叹称许的。徐兰沅跟穆铁芬都是仪表堂堂,一点没沾梨
园行习气的,言谈举止更是雍容大度不愠不火。言菊朋常说,徐兰沅往客
厅一坐,不认识的总猜他是位封疆大吏,至不济也是位实缺府道。
徐兰沅人虽方正不苟言笑,可是遇上戏班有为难地方,他秉着救
场如救火的梨园行老规矩,毅然以赴,毫不犹豫。梅剧团赴美公演,因
为角色计算得过分紧凑,上演《庆顶珠》,他曾经上台串演过丁郎儿、教
师爷。他送过笔者一张教师爷剧照,可惜没从大陆带出来,没法让大
家一瞻他又哏又趣的风采。
徐常说:“拉胡琴是傍角的,人主我配,一定要让角儿唱得舒坦如
意,所以对于尺寸、垫头托腔、气口、过门都要细心琢磨因人而施,才够
得上是把胡琴。至于琴师一上场就来个花腔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