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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无人可以作证,下官也十分为难,已让人去寻了裴长史。”
麴崇裕眼神更冷,却笑着点了点头,“也好,此等疑案,原该让裴长史来断才妥当。”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裴行俭大概不会料到会有这一出吧?
外面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欢呼“裴长史来了”就见人群“哗”的一分,一个穿着寻常青色袍子的身影穿过人群,快步走进了都护府的院门。
朱阙不由长长的出了口气,院子中的哭泣恳求之声也蓦然停了下来,裴行俭大步流星走到了案几后面,朱阙忙上前见礼,正要回禀,裴行俭摆手道,“路上差役已与我大致说了,如今情形如何?”
朱阙苦笑一声,“孔大郎一直在哀求他的母亲,令氏不曾松口。”
裴行俭点了点头,目光在院子里几个人脸上缓缓扫过,一贯从容不迫的脸上竟有一种肃杀之气。
麴崇裕微笑着走上了一步,“长史来得好快,此案真真是不巧,倒是打搅长史休沐了。”
裴行俭揖手行了一礼,语气平静,“忤逆乃是大案,世子都被惊动了,下官焉能不到?”
麴崇裕瞅着他比平日明显沉郁的脸色,嘴角的笑容越发飞扬,“不知长史对此案有何高见?”
裴行俭摇头,“还未审理,焉能胡乱议论。”
朱阙忙道,“长史既然来了,还是您来审理,这般大案,下官心中实在无底。”
裴行俭也不推辞,在高案后坐了下来,朱阙便把涉案众人逐一指给他看,又给他看了记录下来的文书。裴行俭看完后也不开口,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那姜氏倒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哑着嗓子叫道,“裴长史,裴长史救命儿不曾打骂阿家,儿真真是冤枉的”说着连连磕头。
裴行俭眉头紧锁,目光落在了低着头不敢言语的孔大郎身上,沉声道,“孔大郎,你母亲告你妻子忤逆,你有何说辞?”
孔大郎身子一抖,抬头看了裴行俭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头去,嘴里讷讷的也不知说了什么。
裴行俭声音蓦地严厉起来,“大声回禀”
孔大郎身子越发哆嗦得厉害,半晌才道,“小人的妻子平日性子虽然急了些,心地却是好的,不敢大逆不道打骂母亲。”
他身边的令氏“嗷”的一声又哭了起来,边哭边骂道,“你是说是我黑了心要诬告阿姜么?原来你是有了媳妇,便要逼死阿娘才甘心”
孔大郎眼泪也流了下来,转头对令氏只磕头,“阿娘,你便饶了儿子和阿姜这一回,咱们换个村落好好过日子不行么?咱们一定孝顺您”
令氏停了片刻,声音越发悲凉,“换个地方,你说得轻巧屋舍怎么办,田地怎么办?我这么大年纪了,好容易有个安稳日子,你们又要来磨我?你便这般盼着我死”
孔大郎忙道,“母亲请放心,儿子和阿姜都年轻力壮,难不成换个地方便养不活母亲?”
令氏放下袖子,死死的瞪着孔大郎,她大约四十出头年纪,头上梳着整齐的发髻,眉目平日大约还温婉,此时却颇有些凄厉。孔大郎不敢对视,低下了头。
裴行俭转目看着默默立在一边的义照,声音放缓了一些,“义照大僧,听闻你时常奉命看管这片田地,想来与孔氏母子俱熟,却不知你可曾听闻姜氏打骂婆母之事?”
义照怔了一下,忙忙的合十行礼,“启禀长史,孔大郎有云,小僧曾对他娘子言辞无礼,故小僧不便对他家之事多加置评。”
他身边的法师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裴行俭似乎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淡然道,“大僧所言不无道理,只是忤逆之案人命关天,大僧若有所闻,还是从实相告才好,也是佛门慈悲之意。”
令氏和孔大郎几个人不由都抬头看着这位僧人,孔大郎欲开口说话,又死死的咬住了嘴唇,义照沉思片刻,恭谨的答道,“小僧不敢打诳语。小僧所住窑洞离孔家房舍颇有距离,平日亦无来往,倒是有时能听见姜氏训斥之声,用词颇为不雅,却不曾留意到底在训斥何人。”
姜氏一下便瘫坐在了地上,惶然摇头,“儿不曾骂过阿家,一句也不曾骂过……儿……”
孔大郎先是呆呆的张大了嘴,随即回过神来,怒道,“你胡说什么我家娘子什么时辰训斥过阿娘?”
义照看了他们一眼,淡然道,“小僧不曾说女檀越训斥过尊长。”
门外围观之人顿时“哗”然一声议论开来,看来这姜氏还真是时常辱骂婆母,不然他们夫妻心虚什么?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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