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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俭拿到手上,只觉得出奇的轻巧细致,比绢绸还多了一份别样的柔软,点头叹道,“真真想不到,那样寻常的白叠,竟能做出这般精细的白叠布来。”
琉璃微微皱眉,“的确比我原先想的还精细,只是听黎大匠传的话,如今虽是改过两次纬车,但纺线时十根细纱线会断八九根,做这样一匹细白叠费的功夫,竟是粗白叠的十倍。”
裴行俭又把粗白叠拿在了手里,“如今这样的白叠,这可是寻常人家也能做出来的?”见琉璃点头,便笑了起来,“这般的已是够用,倒也不必求精求细。”
琉璃知道他所思虑的乃是寻常西州人的用度,对能不能做出这种精贵的细白叠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自己的想法当然有些不同,正想该如何适当表达一下自己突破技术难关的兴趣和决心,就听外面响起了小檀略有些急切的声音,“阿郎,都护府有急事找你。”
裴行俭眼睛一亮,放下白叠走了出去,小檀又道,“朱参军遣人来回报说,那欠租案如今已变成了忤逆案。”
忤逆案?琉璃顿时吓了一跳,这个时代,忤逆不孝,那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怎么一个欠租的案子,跟这样的重罪搅合到了一起?她看了裴行俭一眼,只见他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愕然,随即眉头一皱,脸色彻底沉了下来。。w。
第43章 忤逆大案 怒不可遏(含200粉红加更)
西州都护府的大门外,三丈多宽的路面又变得有些拥堵,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了栅栏门后,向门内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法曹参军朱阙坐在都护府大院的高案之后,神情倒还沉着,只是背上汗湿的官袍被风一吹,那种凉飕飕的感觉似乎直通心底。案几边站立成两列的差役们也一反昨日的慵懒,在众人的目光和议论里一个个站得笔直。
高案的下面,两个女人依然在哭泣,男人在年长的妇人身边苦苦哀求,而适才还是众人目光焦点的那位僧人,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另一位年长的僧人则低声念佛经,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如释重负还是心有不忍。
朱阙擦了擦额角的汗,目光往院门外一瞟,但愿裴长史今日在城内,不然这忤逆大案难道真让他来审?毕竟是人命关天……
看着下面哭闹成一团的那一家三口和门口越聚越多的闲人,朱阙皱了下眉头,正想喝令肃静,就听身后传来了一句低沉的质问,“怎么闹成了这般模样?”
朱阙忙不迭的站了起来,麴崇裕脸色微沉的站在那里,那一身绯色圆领遥�郏�唇��难劬Τ牡昧寥绯啃恰�
朱阙忙走上一步,低声道,“启禀世子,这桩欠租案下官昨日审了半日,租户孔大郎只道可以补上地租,但定要退了租约,大佛寺负责这一片土地的僧人义朗则云,按去年所立三年租约,若要退租,则要双倍赔偿寺院,两人相争不下,还是法谦法师赶了过来,说是奉上座之命,孔家并不富足,若不愿租种寺院之地,补齐地租便是,不用赔偿。因此下官便令孔大郎今日带足钱帛,与大佛寺当堂交割明白。”
“不曾想今日这孔大郎的母亲令氏也随了过来,只道自家世代信佛,能为佛院种地是福分,愿意继续租种,孔大郎不依,最后嚷出僧人义照对他妻子姜氏言语轻薄,他是不愿与之再有纠缠才拖欠地租,求的便是解除租约。”
麴崇裕冷冷的点头。此事自是早有人禀报了他,他当时心头还是一惊,立时便想到了如今在家逍遥的裴行俭,没想到……他目光往下一扫,只见院中两个僧人里一个须发已白,另一个年轻些的大约三十多岁年纪,身材伟岸,面目端正,正微低着头默然站在那里,而那个跪坐在地上的年轻妇人大约吓得傻了,头发散乱,不时大声抽泣,眼泪涕水糊了一脸,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如何,麴崇裕不由厌恶的皱了皱眉。
朱阙继续道,“下官也唬了一跳,义照赌咒发誓自家冤枉,孔大郎却一口咬定义照言语不轨。下官便想着此事原是口齿之争,虽是难断,却也不必断,因此便想判了赔租解约便罢。谁知令氏却突然道,是姜氏不守妇德,屡次辱骂于她,如今还挑唆着丈夫诬赖高僧,要解了租约,好过那游手好闲的日子,她要告媳妇忤逆。”
麴崇裕看了一眼院子里那个低头哭泣的令氏和在一边苦苦哀求的孔大郎,冷笑了一声,“朱参军,此案你打算如何审理?”
朱阙为难的搓了搓手,“忤逆乃是大案,下官未曾经手过。按说应当多传些证人才好有个定论,只是他们一家三口偏偏是前年方从凉州远迁而来,平日也是依着山边的田地而居,并无亲族,亦无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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