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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有点过头了。”
“那么我们就不要再想象了。我这就去找我的律师,我要掘出尸体,等棺盖打开后,我想我不会看到我的父亲在里面。到那时,德纳霍,你可真的是惹上麻烦了。我会把你和你的上司拖到公众法庭上去解释。”
德纳霍没有答话,只是脸色铁青。这或许是因为困窘万分,也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放肆跟他讲话。他求援地朝维他利看了一眼,但鲍博只是坐在那边一动不动,象被电击似的,看起来他被眼前的这副场面吓坏了,也可能是他对这个人向来敬畏惯了,也或许是两者兼而有之。
最后,德纳霍霎地站了起来,看起来象要揍我似的,“我想你最好搞清楚,麦西,你要这样做了,你就会发现是你自己搅上了一个大麻烦。”
“从谁那里?”
德纳霍没有回答,只是狠狠地瞪着我。
我也回瞪着他。僵持了片刻,我放缓了语气。“如果你告诉我我父亲究竟是怎么遇到不测的,这又会有什么伤害呢?我会同意归还这些文件。如果它真的是那样机密,事后,我愿意签一份随便你们怎么要求的沉默保证书。可是,不要再跟我谈什么麻烦,德纳霍。不知道我父亲的死因真相,给人不明不白地讲他是自杀,已经给了我四十年的麻烦和痛苦了。”我执著地看着德纳霍,“但是相信我,要是没有人告诉我真相,那么我刚才的那些话,会说到做到。”
德纳霍长吐了口气,然后气恼地看着我,嘴紧紧地绷着。“可以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在门厅口,就在你刚才进来经过的地方。”
德纳霍缓缓地说道,“我想我应该告诉你,这件事已经不是我能作主的了。我得给一个人打电话请示,麦西先生。一个非常重要的人,这个人还得要再打电话给另一个人。要这两个人都同意了,你的要求才能得到满足:”
我看着他问道。“你要打电话的那个人是谁?”
“美利坚合众国总统。”
这下子轮到我霎地站了起来,“那么他还要跟谁打电话?”
德纳霍瞟了维他利一眼,然后目光又回到我这边。
“俄罗斯总统。”
雨停了,太阳透过散开的乌云发出温煦的光芒,照在诺夫德维奇公墓那金色的圆顶上粼粼发光。
我看着躺在地上的这两个简陋的墓,我父亲的和插在它旁边的那块斑驳陈旧和饱经风吹雨打的墓碑。
那第二块墓碑上面没有名字,没有铭文记载,只是一片空白,跟我父亲原有的那块一模一样。
在俄国的公墓里一般都会有张小椅子对着墓碑,这是为了那些提着伏特加酒瓶前来光顾的亲属们能够歇坐下而跟他们的亡亲倾诉心声。但是在这两块石碑旁却没有小椅子,他们原本已被世人遗忘了,他们周围的地上都已长满了野草。
我对这第二个旧墓充满了好奇,但知道这种好奇也探不出个究竟来,尽管我的大脑百般推测,甚至有着某种预感,觉得这简陋的第二块墓碑跟我父亲的死有着某种关联。
过去,我了解的是那么的少;现在,又有那么多的疑团。我真希望安娜·克霍列夫能帮我解开这些疑团。
我走回到公墓门口,叫了辆出租车,乘车穿过热浪泛起、熙来攘往的莫斯科街头,回到我的宾馆房间,等待着。我躺在床上,合上眼睛,却无法入睡。
我已经等了四十多年想要知道我父亲猝死的秘密。
再等几小时也无所谓。
太阳照耀在燕子坡上,一套宽大的圆木屋俯瞰着莫斯科河,花园里鲜花争艳竞放着。
这个地方是沙皇时代的一个旧别墅。一个占地广大而又有点破落的地方,带有白色的尖桩围栏和百页木窗以及众多放在屋前处的花箱,这样使得别墅屋子可以避开外面的马路保持一段距离。
出租车把我载到别墅门口。当我走近时,看见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以色列警卫站在一个岗亭边。他们检查了我的护照,当中的一个人仔细地检查了我带着的一束白色的胡姬花。然后,他们打电话到别墅里面,过后又再为我打开大门让我走近里面屋子的门前处。
我揿了下门铃,出乎我的意外,打开房门的竟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穿着牛仔裤和汗衫,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身材修长,一头黑发,而且晒得很黑。
她冲我温和地一笑,用英语说道:“麦西先生,请进来。”
我跟着她进入一个清凉无比的大理石大厅,大厅里回荡着我们的鞋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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