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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们也是他一手调数出来的弟子,他居然放任她们在外头与人接洽生意,却不准她涉入,会不会太大小眼了?难道,她真是这般教他厌恶?
“那是因为你和她们不同。”他不着痕迹地轻叹一口气。
大小姐和二小姐谈起生意都有几分强势;以大小姐来说,她的性子外放果断、威态万千,敢在她面前这次的人不多;以二小姐而言,她的性子刚毅不阿、是非分明,谈起生意威凛不可欺……上述几点,她身上没有半点。
不是他看扁她,而是她刁蛮任性、恣意妄为,脑袋里头没有任何算计,压根儿不适合同人谈生意。
再者,两位千金大抵都是请对方到府谈生意,不似他这般邀对方上妓馆。上那等烟花之地,怎能带她一道去?况且方爷性好渔色,若是见着她……倘若可以,他不想节外生枝。
“哪里不同?”她逼问他。
混蛋!真是把她瞧得太扁了,为何姐姐们能,她就不能?
她到底是哪里比不上姐姐们?好歹也让她到外头试试,倘若真是不行,再瞧瞧该怎么办才好,哪能这样就随便地判了她死刑?
这未免对她太过不公,倘若不让她试试,她当然永远都不会。
“你……”睇着她绝不妥协的神情,他不禁在心里又暗叹了几声。
看来,若不带她出门一趟,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说不准还会跟在他身后不放,与其被她跟出问题,倒不如……
“如何?”他要是说不,她就要他好看。她是主子耶,她都开口要求了,他岂能说不?
阮弃悠无奈地挑起浓眉,对一旁的伙计招了招手,凑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随即便打发他走。
傅摇光不禁微蹙起眉。
“你同他说了什么?”他好大的胆子,居然当着她的面咬起耳朵,压根儿没将她这个主子看在眼里。
“没说什么,只是要他去同方爷说一声,说你要去拜访他,顺便换个地方。”他边说边往外走,压根儿不管她有没有跟上。
“方爷?谁是方爷?为何我拜访他,还得换个地方?再者,我又不是要拜访他,我不过是要同他谈生意罢了,你怎么说是我要拜访他?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好歹也先同我说一声啊。”她跟在他身后叽叽喳喳地问个没完。
阮弃悠置若罔闻,黑眸直视着外头,仿若当她不存在。
她居然连方爷是谁都不知道?那她凭什么说要同他谈生意?连对方的底细都不清楚,生意还要不要谈?
他怎会教出这般不成材的弟子?真是丢尽了他的脸!
将近三伏时节,入夏的天候带了点湿粘暑气,迎面而来的风是微温的,吹拂在脸上非但不觉凉意,更容易催汗。
画舫的舱房里挤满了一干庸脂俗粉,空气中飘着廉价的脂粉气味,更教她难受得想要作呕。
这就叫作谈生意?这算是哪门子的生意?
邀方老爷子上傅家的画舫,他竟带着一干看起来不太正经的女人当陪客,一干人就窝在这小小的舱房里,里头热得仿若闷笼一般,还没开口便淌了一身汗,生意怎么谈得下去?
阮弃悠没事换什么地方作啥,这岂不是糟蹋了画舫?待会儿那干莺莺燕燕要是流了一地的水粉,她岂不是还要命船夫彻底从头打扫一遍?这不是在糟蹋画舫、糟蹋人吗?
她冷眼瞅着一干女子巴住老态龙钟的方老爷子,直觉得一股酸意逼到喉头,教她想吐,但碍于情势,她不得不强忍着。
然而,最教她佩服的依旧是他。
只见阮弃悠压根儿不受影响,笑意不减地同方爷攀谈,还逗得身旁的花娘笑得花枝乱颤,更是教方爷倍感亲切。
他真是了得!当个双面人可以当到这种地步,堪称一绝。
“三小姐,你还好吧?”阮弃悠瞥了她一眼。
“很好。”她冷笑道。
唷!他正忙着,居然还看得出她不舒服……哼,问她好不好?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她怎能不好?只是有些想吐罢了,倘若这笔生意再不赶紧谈妥,她真的要吐了。
“方爷,要不咱们到甲板上吧。”阮弃悠轻瞥她一眼,随即又转眼询问着快要醉死在温柔乡里的方爷。
“有何不可?”他倒也是爽快。
闻言,一干人随即踏到甲板上头,阮弃悠命船夫搬了张矮几搁在甲板上,众人围坐在矮几旁,再拉起篷子,遮去艳阳。
这下子确实是好多了,只是……
傅摇光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