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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微拧柳眉,轻吟一声。
她八成料到她自个儿会睡着,而他会乘机逃走,才会出此下策。
然而,她真笨得以为这样就限制得了他吗?这哪叫抓?分明只是将手搁在他的脚上罢了,只要他拿掉她的手,不是一样可以走吗?
阮弃悠在心里暗骂她蠢,他微弯身子想要拨开她的手,孰知一碰着她的手,却好似给烫着一般;他赶忙收回手,一颗心狂颤得教他发昏,他蓦地想起在多年前也有过这样的事。
残存的记忆不怎么清楚,只记得有过这么一回事,只是……怎会这样呢?
他微挑起眉,睇着她纤白如玉的青葱手指依旧搁在他的靴子上,他不禁烦躁地爬了爬发。
他可不想在这儿呆坐到她睡醒,与其在这儿耗着,不如再碰她一回吧,说不准方才只是他的错觉罢了。
念头一起,他随即又轻轻地覆上她纤白的玉掌,才感觉到她肌肤细嫩,随即便觉得一阵热意烫到掌心,逼得他不得不赶紧松手,仿若见鬼般地直瞪着她。
混蛋!真逼急他了,他只要一脚踹开,一样可以走!
阮弃悠微恼地准备抬腿,然而一见着她睡得正舒服的模样,却狠不下心,长腿抬了又放、放了又抬,几番来回,硬是狠不下心肠,软他不禁颓丧地垮下肩,无奈一叹。
罢了!就当他履行赌约吧,愿赌服输总成了吧?
“爷儿,还不下船啊?”
迷迷糊糊之间,傅摇光听见有人这么说道,她不情愿地苏醒几分,微拧眉头,却不张开眼。
混蛋!又是哪一个不知死活的混蛋?明知她一旦入睡,最受不了被吵,为何偏要在她睡着时喧哗?
天晓得她这阵子有多累,几乎沾不上床榻,只能看着床榻干瞪眼而已,如今她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地睡在温暖的……
“再等等,等小姐醒。”
阮弃悠的嗓音突地传来,她立即瞪大眼,迅速坐直身子,却蓦然发现自个儿的左手像是残废一般地动也不动。
“咦?”她不禁傻楞地瞪着自个儿的手。
怎么会这样?她的手到底怎么了?
“甩甩手不就得了?”
不带情感的嗓音自身旁传来,傅摇光抬眼望去,不由得一楞。
数她发楞的原由不是因为他那张臭得有点发酸的脸,而是他身后的天色早已暗了,瞧见岸边的灯火,她猜现下已是……
“早过用晚膳的时候了。”他冷哂道:“我真不知道三小姐这么了得,居然可以自早上睡到这时……”
这就是她对他的惩罚吗?让他连续两顿膳食都没着落?
这等惩罚方式会不会太过儿戏了?倘若是他,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他肯定会加倍回报她,但她得给他机会才成。
“我不知道已经这么晚了,只觉得我……”她嗫嚅地道。
她只记得一夜末眠,那堆帐本让她算得头昏脑胀,今早撑到他面前,把帐本丢到他身上,再把他带到画舫上……这些举动几乎已经花掉她仅剩的气力,难怪她一倚在软榻上,便会忍不住去梦周公。
“都是软榻的错,不该让你睡得如此舒服。”他扯了下唇,皮笑肉不笑地道。
哼!是他活该倒霉,尽管想走,却还是得要留在这儿陪她,欣赏着余晖映湖的灿烂美景,而她则是睡得香甜,还打起呼来。
身为姑娘家,却没半点姑娘家该有的婉约姿态,居然大剌剌地在一个男人面前
睡得打呼,简直槽蹋了她那张号称杭州第一美人的容颜。
“你说话非得这般刻薄不可吗?我……”她欲抬手指着他,却蓦然发觉方才毫无感觉的手,现下却犹如千针刺骨、万蚁钻肉,疼得教她不由得瞪大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怎么了?”他微眯起眼,看着她有些发傻的脸。
女子有才无德,无才有德,而她是无德无才,空有一张美颜;她看起来已经不够聪明了,如今要是再失神,瞧起来就更笨了。
“我的手……”
天!谁来帮帮她?好疼啊!
见她蹙紧柳眉,一脸痛楚地瞪着她的左手,他不禁挑起浓眉,往她梢梢靠近一些,随即一把抓起她的手。
“啊……”她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在做什么?”
他怎能随便碰触她,甚至拉住她的手搓揉?他该不会是心生怨怼,打算现下报复她吧?他太不讲江湖道义了!就算讨厌她,也不该真的欺负她啊!
“我帮你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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