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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佩服。”
两个一起笑到流泪。
我们谁也不提结婚的事。
他打电话来约,我便出去;母亲做了好菜,要我邀他来,我便邀他来。
牧牧已经能背完三字经。母亲的填鸭教育很有效果。
我带她去几个亲戚家里转,都说:“真聪明!”称赞她学得快。
他们又看我,口气里开始唏嘘:“阿晓,你有这样的女儿,多好……”
只缺一个父亲。
母亲最着急:“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人家林兆也不年轻了。”
“再等一等。”我说,“我想再看一看。”
她以为我想多相几次亲。发动身边友人通通做媒。
各种大龄未婚青年照片顿时铺天盖地。
“都没有林兆好。”她对着照片下结论,“不是小白脸就是张飞脸。我看着讨厌。”
还是绕回林兆身上。
父亲也说:“我也觉得,还是林兆好。”
话虽如此,两个老人还是拿着照片比比对对,看照片后面的附字——职业五花八门。小会计,营销主管,秘书……
“阿晓怎么说也是当过副总的。”
“还是林兆合适。自己有公司。”
怎么说都是林兆。
我哭笑不得:“我早说了,不用再找人相亲。”
“那你什么时候结婚?”母亲逼问,“说等等,一等等到现在。”
“我再看一看。”
“又是这句话!”她指我鼻子,“我会被你活活气死。”
“我和你爸爸,六十多岁的人了,没过过一天舒服日子……”
大伯也来催:“听说你和林兆现在走得很近。”
“朋友,朋友。”
“世界上哪里有男人和女人是真正的朋友……”
我简直疑心这些长辈全是一母所生。
“你好好想想,你讨不讨厌林兆?”
不。
“他是不是对你很好?”
是。
“那不就结了?”他一拍大腿,“有什么不合适的?赶紧定下来日子……”
我在家如坐针毡。周围全是黑黝黝的炮口:结婚!结婚!结婚!
就连做梦都梦见牧牧问我:“妈咪,为什么不结婚?”
又是一身冷汗。
醒来只见牧牧在我身侧,睡得正沉。
我心烦意乱,躲到楼上阳台去抽烟。谁知撞上一个黑影:“哎呦!”
父亲竟然在阳台喝酒。
我好气又好笑:“爸,怎么鬼鬼祟祟,害我差点报警。”
他连忙竖起食指:“嘘,别把你妈吵醒。我就喝一口。”
哦,一口。
我看看瓶中所余:“爸,这一口真不小。”
他连忙转话题:“你上来做什么?”
“怕烟味会把牧牧弄醒。”我点烟,“做了个噩梦,想放松放松。”
“一个女人,抽什么烟?”他也教训我,“去戒了。”
我暗自发笑:“等爸爸戒酒成功,我一定戒烟。”
他没奈何:“又扯上我。”仰头又是一口。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是女权主义者,“世界上有女总统,女警察,女经理,英雄还过不了美人关。”
父亲一向说不过我。只好喝酒。
过一阵,他想起来:“上次那瓶酒,是不是你收起来了?”
我装傻:“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急得吹胡子瞪眼:“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我和妈都是为你好。”我说,“医生早就说过,小心肝。”
“我的肝没事。”
我叹气:我们全家都是顽固分子。
“爸,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还不知道自己?”他说,“你才让我们担心。林兆的事情你要拖多久?”
还是林兆。
我长叹:“爸,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们都老了……”他说,“哪有那么多时间等你?”
他终于不再说话。喝完一瓶,说:“上面风大。你早点下去。”
我送他下楼梯。夜风摇动他的花白头发,似莽原上星星枯草。
“少抽一点。”他最后说。
阳台的门被轻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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