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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营生,对他的未来却未尝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皇甫在桂林的第一个正式工作是到一家星级酒店做侍应生,相信他毕业后的人生在那间金碧辉煌的西餐厅第一次跌到最低谷。这个侍候人的工作不仅要起早贪黑,而且还要忍受领班的白眼和刻薄,虽然月薪不足80大元,但还要接受三个月的试用期。偶尔我想去那里探视他一下,顺便蹭杯免费的洋酒,但远远地看到的总是麻木而机械的身影时,我还是转身而去了。
不过,这个端盘子洗碗碟的活似乎并非一无是处,除去得到不凡的小费,认识各式身份和国籍的朋友之外,皇甫还真正地开始进入洋酒的领域,这对他将来成功的职业生涯起了极其关键的作用。
俗话说:只要是锥子,一定会冒尖。他很快遇到来自香港的美女伯乐,而且被立即调动到酒店最好的部门——市场销售部,西装革履地在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办公室里拓展酒店的业务,当然也包括到曾工作过的西餐厅招呼酒店的重要客户,并顺带接受之前不断非难和欺负他的同事和领班的服务。其后,他甚至借工作之便,认识了酒店最漂亮的女孩——数年后成为他的第一任妻子,那又是一个至今都让他难以完全释怀的迷梦。
其后他辗转在桂林的几家五星级酒店并一度成为销售经理,但当时的收入着实有限,而且桂林实在太小了;这片狭窄的天地让蛟龙无法腾越。1992年初,他决定去广州发展的时候,谁也没有告诉,悄悄可不正是离别的笙箫么?我恰好是打电话到他家,才知道他已去到车站。等我赶到的时候,火车已经差不多要开了,不知道他在哪个车厢,我就在下面一节节地往前跑一边喊他的名字。在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他居然就这么出现了,看得出他的眼底有点潮湿。车就要开了,列车员在催促;我们无语道别。那缓慢摇晃上列车的消瘦背影,是从此后鸿飞哪复计西东的皇甫印在我记忆深处不灭的浮水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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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胖&匪鸥:相忘于广州(1)
1992…1995
匪 鸥 记 忆
(一)
我在肇庆见到江哥时,简直被他的样子搞愣了。也许是之前看惯了西装革履的他,因此见到他这样颇有几分不信。他居然肯穿一件崭新的但肮脏至极的工作服,牛仔裤也同样肮脏,破眼镜用胶布缠着边,只是头发仍然固执地梳得一丝不苟,多少与蓬头垢面的珠江三角洲的打工仔有几分不同。
我来肇庆是要谈几个贷款项目,顺便来看他,请他吃餐饭。这小子,第一句话是:“有烟吗?”我从手提袋里拿了一条三五递给他,反正每次我下来办事,十几条洋烟是不成问题的。
江哥羡慕地看了看着我:“鸡哥,穿得不错,观奇的西服,Bally的皮鞋,领带千万别是皮尔卡丹或金利来,让我看看,Crocodile,还凑合。” 这都什么时候了,江哥还是这德行儿。
江哥叹了口气,“这种西装革履,酒席欢宴的好日子好像一下子离我而去了。我刚来这里,以为是一个中港合资的大企业,就算没有高挑的大梁,明亮的厂房,至少应该有一个干净的办公室,不管什么样,我多少也负担重任。”
他递了张名片过来,上面赫然写道“高要(香港)金辉电业有限公司,海外销售部经理,下面有一行小字,东南亚最大的电热元件制造商”。
我不由感叹。金辉公司我早就听说过,在电热元件方面的确是东南亚最大厂商,以前贷款给他这间厂子时,我是听行里同事说过,哪知道居然破成这个样,整个一大工蓬。
江哥带我走了厂房参观,所有的流水线后都伏着一个脸色黝黑、明显营养不良的女孩子,动作熟练,像机器人一样。我想我最熟练的动作也应该有这么协调,唯一的区别却是在各大豪华餐厅上签账时的动作。
江哥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参观他的宿舍的要求,“我算好的,八个人一间房,一般工人是十二人一间。妈的,比大学宿舍还脏。”当我看到他冲凉的地方,我真的震惊了。“只有一个冲凉房,里面经常有老鼠。而且主要是女工用。我们男的就用露天的水龙头,冲凉的时候还得穿着大裤衩。不过天天冷水浴,有益健康。”江哥故作若无其事状。
当晚,我请江哥在肇庆市最豪华的星湖大酒店喝酒,江哥西装笔挺,虽然是一年前的旧货,但毕竟是名牌。要知道,江哥对于服装的确很有品味。在上大学三年级也就是1988年时,他在校园里已经以穿着新潮而令人咋舌,由于每个假期他都回桂林做“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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