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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酥软无力,似要跌倒,却依旧站立着,身后似乎有人缓缓贴近自己。只听羽飞低语道,“你真不该来,这是我最饿的一夜。你不走,是想勾引我吗?”
羽飞的眉眼渐渐沉了下来,眼里闪过一道蓝紫色的光,她的嘴唇开始微微颤抖,身体慢慢得转向了珠暇正面,与珠暇四目相对。看着高出自己大半个身子的羽飞,珠暇神情恍惚了,好像自己飘在了空中,渐渐沉睡。事实上,她已经渐渐失去了意识,羽飞的双目已将她麻醉。她就像被擒获的羔羊一样,等着未知。
两颗利齿已经插入了她白藕般的脖子,鲜血从羽飞的唇边留下。
烟波千里留痕,朱红栏杆处,万千风情。笑看梦中迷路人,不知何时醒。斜光纱帘透,梦碎美人归。
光耀午时,廊华殿内,珠暇于卧榻沉睡。俄然梦绝,睡眼朦胧中,似乎看见羽飞,于是双眼斗睁,蓦得坐直了身子。
“我,我是怎得了?”
“菘蓝仙子是否梦里巡游八千,醒的好早!”
珠暇尚未完全清醒,隐约只见四神将之一的陈赭谈垂立于前。他见珠暇昏沉,且大汗淋漓,显然身体虚弱,便安慰道:“菘蓝仙子且歇息,见您无事就好。”
“我——“,珠暇方有些恢复,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在廊华宫,先前与羽飞的记忆缓缓流入脑识,不觉一惊,“怎会?”
珠暇赶忙起身道:“失礼失礼,有失远迎,还请将军见谅。”
“仙子哪里话,我才是失礼者,怎能私闯您卧房。殿主命我请宫主前去议事,我来至廊华宫时,只见侍从纷纷倒卧在地,心想大事不好。大殿又无人,我千万忧急,才冒然闯入这里,还望仙子见谅。”
“哪里哪里。真是多谢将军了!〃珠暇全然明了,知此事定与羽飞有关,不禁一叹。
珠暇见陈赭谈疑色重重,方解释道:“将军且莫担心,我无事。昨日去银河山,那里有株紫草,我见它美得别具一格,便采了回来,做成香料。想是这紫草不寻常,竟害得我们一一睡死过去。”
“原来如此。菘蓝仙子乃天医尚药灵官,对花草甚是敏感,不过仙子试药且多加小心,”陈赭谈疑色稍解,接着说道:“仙子,瑾瑜真君命我四神将随您明天去请回羽飞仙邪。”
“什么,是宇轩前辈?”
“是的。殿主说此次务必要仙邪回来,若劝不动,动手也要了。”
珠暇大惊,但更多的是害怕。羽飞定是执意不回来的,可是神将联手也不一定是现在羽飞的对手。如果真君亲身上阵,那羽飞回来后的日子还会好过吗?她心里焦急,连身子也不禁抽搐,忽觉得脖子生疼,拿手一摸,摸到两个齿痕。她赶忙用衣襟护住脖子。陈赭谈见珠暇面色有异,问道:“仙子身体是否仍旧不适?”
“我,没事。”珠暇见床头一纱巾,顺手拿来裹住了脖子,然后侧躺在床,裹进床被,背对陈赭谈道,“烦请将军告诉真君,我身体不适,想那残留花毒还未净透。还请真君见谅。”
“是。仙子保重,告辞。”陈赭谈其实仍疑惑不解,但也不便多问,款款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万年劫不是针对秦羽飞本人,但万年劫却在她出现之时。
☆、(二)梦里不知身是客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清露洗翠竹,鱼肚白下晶莹剔透。空隙万千,穿射丝丝金线。手执竹萧,高坐桃枝,仰望处,片片桃花飘落。抬手接触,微风吹散,跌落溪流,不似遗恨于无情山水,却似解脱于万里东流。
羽飞蹙眉微微,叹自己终究不似落花般可以解脱,却苟且存在于不伦不类之中。
五十年前的那场大战,那次别离,那种心碎,那般伤痛,终于落下了她终身阴影。成仙终究是功亏一篑,但自己现在却是非人非鬼非妖亦非仙,天地之大,竟无自己立足之处,每想至此,心里总是隐隐作痛,但从未有后悔之念,这一点既使她惊讶,又使她迷茫:为什么不感到后悔?若是自己从未踏上修圣修仙之路,怎会至如此?若是自己执念不深,又怎会至此?珠暇迟自己两百年修行,文武之才、天赋悟性较自己相去甚远,确已修成正果,为什么上苍唯独于自己“情有独钟”,想尽种种方法试炼她?如果自己改变之前的种种选择,是否现在的境况将是月朗云疏,是否如今的尴尬将流落于九霄之外?
想起珠暇,她修仙之前的生活也是一片苦楚。她生于晚唐大和元年,是礼部员外郎之长女,不幸家道中落,于是随父母迁居并州。家父重病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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