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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到达奇胸前那块伤斑上了。春雪瓶不觉全身哆嗦了下,脸上突然感到一阵滚烫,心也急剧地跳动起来。她赶忙缩转身来,闭上眼睛,心里立即闪起一个念头:“男女之间怎能如此!”蓦然间,随着第一个念头而来的,又是:“男女之间莫非应该如此?!”该与不该?能与不能?两个猛然闪起的念头,竟变成两道波澜,在春雪瓶心中翻腾卷涌,使她既觉无从向人询问,又不知该何适何从。茫然中,蓦然想起她曾在天山树林里看到那两只你追我逐、舐项相亲的小鹿,那两只被母亲称作是“夫妻”的小鹿,不是也未见母亲对它俩进行责怪吗!这样看来,男女二人只要是夫妻就应该相亲相爱了。春雪瓶呆在墙隅,冥想凝思,心里是波涛起伏,万念丛生。她不禁又回想起一下适才看到的情景,眼前出现的不是达奇,而是一双比达奇更为壮实的胸膛,一张比达奇更为英俊的面孔,一双愣愣的大眼,一个伟岸的身躯,又是他——那个不知名姓的少年!春雪瓶的心又是一阵剧跳,她不禁举起双手蒙住脸,蒙住了眼睛。
一会儿,香姑进房来了。春雪瓶尽管这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可她残留在眼里那迷惘的神情,仍然逃不过香姑那双善于探微索秘的眼睛。香姑将她注视了会,问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又在想念母亲?”
春雪瓶只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香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伸出手来抚抚她的鬓发,又打趣地说道:“像你这么大的姑娘该想的事儿多着啦,你怎朝朝暮暮仍只知道想着母亲?”
春雪瓶不由心里一动,瞟了香姑一眼,没有吭声。
香姑停了停,又安慰她道:“你母亲办完事,自会安然无恙回来的。你老惦着她,又有什么用。”
春雪瓶心里又动了一下,便趁机问道:“香姑姑姑,我母亲进关去寻的那个亲人是不是我弟弟?”
香姑瞅着她紧紧地盯了一会儿,说道:“也可算是你的弟弟。但他和你将会比姐弟还要亲。等你母亲把他寻回来后,你和他便永远在一起,生生死死不分开。”
春雪瓶低头沉吟着:“……永远在一起,生生死死不分开……他究竟是我母亲什么人?”
香姑含着深沉的笑意:“你将来自会明白的。”
春雪瓶不知为什么,竟又想起那个不知名姓的少年来。她心里猛然闪起一个奇怪的念头:要是母亲进关寻找的亲人是那少年就好了。但她立即又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天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一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不觉又浮上心头。
香姑不便再和春雪瓶谈起他母亲亲人的事情,便又把话拉开,说道:“听莲姑说,你已经答应传授一些武艺给村里的那些年轻人,这真是太好不过了,你罗大伯和哈里木叔叔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春雪瓶:“那些年轻人许多人的年龄都比我大,在他们面前指手划脚的多难为情,今后我就在家里教几路给莲姑妹妹,再由莲姑妹妹去教给他们好了。”
香姑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以免你母亲将来怨我,说我把你惯野了。”
二人又谈了一会,台奴手拿扫帚进房收拾屋子来了。春雪瓶忙迎上前去夺过她手中的扫帚,说道:“阿姆,这些事哪能还要你做!你看,我不是都已经长大,我自己会做了。”她说完话,又连扶带拉的将台奴按坐在床上,然后又像依人小鸟那样靠到她怀里,和她亲热着。香姑在旁不胜欣羡地说道:“台奴抚了雪瓶几年也真没有白抚!我那莲姑也还很少这么亲热我呢!”
台奴高兴地泪花闪闪,只是紧紧地拥着春雪瓶,嘴里轻轻地哼出“哦……哦……哦”的声音。
香姑瞅着她二人,好似打趣又好似有所感触地说道:“雪瓶将来有了心上人,就会不再亲热你罗!”
春雪瓶抬起脸来瞅着香姑,娇声说道:“我的心上人就只有母亲、阿姆、还有香姑姑姑。”
香姑笑了:“就算有我和台奴,可我俩在你心里也是呆不长的。”随着她叹口气,说道:“我也是女人,我也有儿女,这螳事我知道。”
春雪瓶把头埋进台奴怀里,不吭声了。她眼前不禁又出现了她适才看到的在柽柳丛中发生的情景;心里又想起了那个不知姓名的少年。
台奴抚着春雪瓶,埋头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说道:“你这衣服已经穿得这么旧了,怎不换件新的?你这样的年龄,也该好好地打扮打扮了。”
香姑也附和着:“你母亲像你这么大时,穿得可讲究啦!”
春雪瓶抬起头看看香姑,忽然问道:“我母亲像我这么大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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