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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心地等待笑声止息。最后笑声终于停下来了,检察总长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他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丝手绢,就像一个肥胖的小丑似的伶俐地擦拭眼睛。
“你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阁下的口吻表现出,他有一点被逗乐了。
“我很抱歉,阁下。请不要责怪我,这是阁下不可比拟的幽默感造成的……说实话,阁下,我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我可敬的同事不忠。”他停下来看看这句话有什么效果,但阁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律师也是人。我有一种感觉,当然这种感觉是不能拿到法庭上去的。虽然没有真凭实据,但我非常确信我的感觉。即使克里斯在这儿,我也会当着他的面这么说。我认为克里斯没有百分之百地支持你。”
“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嗯,让我们这么说吧。在过去一年左右的时间内,我一直在紧密注视着我们所谈的那位同事,我的印象是,他对这一切——泛泛地说是指对政府,具体地说是指对你阁下——的事务并不兴奋,也没什么热情。在几分钟之前我跟他讲了同样的话。‘你为什么总是紧绷着脸?’我说,‘快乐起来,我的朋友。’但是他快乐不起来。为什么?其原因并不难找。你们两个人在卢加勋爵学院时是同班同学,他回忆起以前的日子,把你看成是个隔壁邻居家的男孩。他无法理解与他一起玩耍厮闹的男孩,怎么成了掌握这个国家命运的人。你知道的,阁下,耶稣面对他的人时,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那些认识他,熟知他出身的人说:‘这不就是那个诞生在羊棚里的人吗,因为他的父亲没钱,造不起一栋小木屋?……’”
他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但阁下的心思正在他说的话和老总统恩戈戈的劝告之间游弋,恩戈戈曾说:“你最大的风险是你孩提时代的朋友,是那些和你一起在村子里长大的人。对他们敬而远之,那样你才能长命。”这聪明的老乌龟!
在他的脸上现出一缕对检察总长重新敬佩的光,狡猾的律师觉察到了这缕光亮,并用双手抓住了它。他对自己说,这巨大无比的非洲柚树不是每天都能爬上去的,既然今天爬上去了,我必须砍下尽可能多的薪木。
“阁下,像我们这样可怜的笨蛋只能到乡下的语法学校去上学,我们知道自己的位置,当我们见到那些比我们好的人,我们知道他们比我们优越。我们可以毫无困难地崇拜像你这样的人。老实说,我就是这样的。你上的是卢加勋爵学院,在那儿你有一半的老师是英国人。你知道吗,在我的学校里,我所见到过的最接近白人的,是一个印度人和两个巴基斯坦人。你知道吗,阁下,在我长大了去埃克塞特法学院读法律前,我从没被一个真正的白人教授过。那时我31岁。你无法想象,阁下,像我这样的人是多么土里土气。在英国的第一年,一个晴朗的日子,我在菜单上发现威尔士兔,我摩拳擦掌,我的嘴里开始流出口水,因为我觉得可以吃一顿来自威尔士森林的真正的乡土菜了!”
阁下现在肯定被逗乐了,微微笑着。检察总长也被自己的表演和成功所迷醉。谁相信阁下会这么长时间倾听一个人讲他自己的故事,而且还由于他的玩笑话而微笑呢?
“我说这个,阁下,是为了向你表明,像我这种出身的人可以毫无问题地崇拜你。但对我的同事而言——我希望对他作判断时小心而又公正——他是有问题的,他希望知道,为什么是你登上了这个位子,而不是他。他没有说过这些话,但这想法存在他心里。我并不是特别会读出别人的心思,但我可以肯定他是这么想的,阁下……”
“谢谢你。你并没有证据,只是提出了一个挺有趣的理论,我很感激。你知道,我一般不寻求这方面的情报,我也不想让我的部长们互相监视。我向你保证之所以提出这些问题,是有一个非常特殊的理由,一个有关国家利益的理由,我很感激你能坦率回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感到释然,并感到高兴,因为没有任何证据。现在,你必须忘掉我们的谈话,正如我一开始说的,别跟任何活人说一个字,明白吗?”
“明白,阁下。你完全可以信赖我的谨慎。”
“谨慎?不,检察总长先生。我要的是绝对的沉默。如果有一个字泄露出去,不是你说的,就是我说的。明白吗?”
“完全明白,阁下。”
“祝你有个好日。”
荒原蚁丘 第三章(1)
克里斯给伊肯打电话,请他派一位摄影记者到总统府接待室来,采访来自阿巴松的友好代表团。
“真新鲜。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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