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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果然是个混事大王,难得的低叹了一声,却听得那上座的靖王向溥旋发了话。
「九弟,素日里大家都说你是个伶俐人,却不知你对这变法一事有何计较啊?」
「计较?」
溥旋回了神,喝了酒仰天打了个哈哈。
「三哥说笑了,我哪有什么计较啊,这国事家事我是事事不上心,三哥倒不如问我哪个小戏子唱曲儿好听。
「再说了,清谈误国,清谈误国你们这也不是在谈么。不如,我们叫那戏班子把锣开上,听一曲《惊梦》如何?」
「那就开锣吧。」被如此一般搅局,先前高谈阔论的众人都不免颇为尴尬,没了谈性;扫了兴致,靖王也只得吩咐底下的戏班开锣。
这一开锣,溥旋就带着玉堂春朝前挪座了。
可巧,正赶上另一个挪座的,两厢碰了个头,玉堂春呀的惊叫出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日思夜想的小冤家。
他不是在保定么?怎么此番也到了京城?不敢出声招呼,只得咽下了满筐话语,紧跟着溥旋上前。
但到底,那一番情动意切掩不住满怀的心神俱伤。无心听那戏文,也无心在闲看这世情薄凉,花花与草草,飞絮化飘萍……
「翠凤毛翎扎帚叉,闲踏天门扫落花。恁看那风起玉尘砂,猛可的那一层云下,抵多少门外即天涯。」
出神间,台上的戏子已经舞着罗袖,细细唱了起来。
听不出来玄机,玉堂春偷眼回头张望,留神间,见那往日冤家招了手要自己去。耐不住满心欢喜,横了心,就趁溥旋不注意间离了席,出了厅,随了他去。
两人一前一后,转了厅出了门,得到了小花园里的凉亭方才停下。一停脚,那小冤家就回头笑了起来。
「二师兄,怎么何日到了京城也不去个信支吾一声啊。」
「小师弟,你又何苦笑话我。」
这一声二师兄,如雷贯耳,方把这玉堂春如梦惊醒,抵不住满心的愁肠万般,苦涩无端,只唤了那小冤家的名却再也接不下话头了。
想来,这小冤家不是别人,正是玉堂春的小师弟,玉泽秋。
欲知这玉泽秋如何到了京城,倒要细细一番道来了!
第四章
从头说起,只说这玉堂春师兄弟一共六人,玉堂春排名老二,聪明伶俐打小就是最受师父宠爱;玉泽秋排名老六,是这一门中的老么弟,按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疼么儿,可偏生这师兄弟六人中,师父最不待见的就是他。
是以,玉泽秋平素里就对玉堂春心存芥蒂。
但也是孽缘所致,玉堂春却是打小就对这性子倔强、满身棱刺的小师弟种了情根。
前年十五,小师弟成了亲,娶的是保定府里有名的大户小姐,闹婚宴时,酒一喝高,没了顾忌,一心相思愁肠百结的胡话借着酒势给抖了出来。话出了口,这保定府传得是满城风雨,一时间,大街小巷妇孺童子都会笑话着念上那么两句。
「玉堂春,玉堂春,一径遇秋就思春。」
笑话传成口,这保定府便待不下去,裹了包袱,带了徒弟,玉堂春就离了保定府。自己倒是一走了之,可玉泽秋却还留在了保定府。
虽说玉堂春的一番心思与他不相干,但到底也是笑话一场,所以这在恭靖王府两厢见了面,玉堂春又是愧又是怕,想上前与玉泽秋一番仔细好话,可又不敢造次开口,只得长吁短叹,看着梦中人发愣。
凭空愣了半晌,倒是玉泽秋先冷笑了起来。
「笑话?我怎么敢笑话师兄?谁不知道师兄是保定府里的名医,纵使如今离了保定府,却也是沾金上银,攀了高枝,只望师兄不要笑话我才是。说不定,他日还要靠师兄多多提携。」
「小师弟。」又是无奈长叹,玉堂春空看了玉泽秋那一张满是讥诮的脸发呆。
说起来,自己与这小师弟从小并不甚亲密,其实,小师弟和谁都不亲密。他从小就争强好胜,性子古怪,可偏生师父并不喜欢他这强脾气,手艺没学到不说,反倒时常惹得师父责骂。
再后来,各自立了门户,小师弟不甘人下,克勤自勉,倒也在师兄弟六人当中拔了尖。只是这保定城有了自己第二,他却不能称第一。
想来也是造化弄人。自己素来性喜老庄,最不图那名利痛快,自行一步都道是圆滑为方,可偏偏人在世上行,哪样都与名利相关;有了名有了利,纵使自己把这小师弟当个心尖尖,可这小师弟却当自己为平生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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