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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一步入房中就赶紧嘱咐,有些不悦。
“我只是有些渴了,想喝点水。”穆榕榕淡淡一笑,坐在床上,摸着兆儿的头。
“渴了吩咐宫女来做便是,自己的身子要紧。”督伦眉头微皱,为她倒了水递到面前,虽是不露声色,可穆榕榕却是知道他今日心中有些不悦。
她今日同元愉见面虽是偶然,可却让腹中胎儿承受了如此大的危险,试问哪一个父亲不会为此担忧,何况同她在一起的人竟是元愉。穆榕榕有些抱歉地接过督伦递过来的水杯,“我躺了一天了,也想起来走走了。”
督伦拗不过她,只好扶她起来在窗边坐下。夜色来袭,天边最后一抹红霞也褪尽了,只剩墨兰的天空悬着一轮明月,夜风袭来甚是凉爽。元恪派人将兆儿送来了,今日起他们便住在觅景苑。
一阵纷乱的乐音,穆榕榕转头一看,兆儿正伏在她的琴前有模有样的弹琴,可弹出的却只是纷乱的杂音,毕竟是孩子。
督伦与穆榕榕相视一望,宠溺一笑。
兆儿格格笑着,“娘亲弹琴给我听,娘亲弹的才好听呢!”小孩子说风就是雨,跑过来拉着穆榕榕就往琴那边而去。
穆榕榕一边摇头一边开心地笑,只有在看到兆儿的时候她才会笑得这般纯净,督伦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
琴前坐下,已是许久不曾抚琴,已有些生疏了。看着这把琴,不禁心中一愣,这是曾经元愉赠予她的,琴的一角还有修补的痕迹,是她曾经当着元恪的面砸坏的。往事不禁涌上心头,心中五味俱全。
“娘亲抚琴!娘亲抚琴!”兆儿不依不饶,使劲拉她的衣袖。
“好,好。”穆榕榕刮了刮兆儿的鼻尖,宠溺一笑。十指轻触琴弦之上,弹拨之间,优美的乐音从琴弦上迸出,若山泉奔流而下,若晨雾悠扬飘渺。
乐声传进夜色中,在沉静的宫闱之中回荡。御书房中灯火通明,元恪正在批阅奏章,突闻乐声飘来,不禁一怔,放下了手中狼嚎,缓缓步到窗前。夜风撩起他肩头的几丝乌发,嬉戏般。他负手而立远眺夜色中的觅景苑,眼中闪过些什么,仿似温柔,又仿似失落、忧伤。
☆、【下部】人生若初时3
明月冰冷的清辉洒落在青石路面,马车在大司空府门前停下。元愉捂了捂自己的伤口,步下马车来。不等他站稳便有家奴匆匆跑来。“王爷王爷!忆汝小姐病了,你快去看看吧!”
“忆汝又犯病了?”元愉眉头一皱,匆匆跨进大门向着后院而去。
忆汝的房门外,丫鬟家奴来回忙碌着,于聆风的父亲——大司空于大人也是站在门外,一筹莫展。他为这个外孙女亦是操了不少心。
于大人见元愉归来,虽并未表露任何情绪,却也是有些不悦。“忆汝在里面,快去看下吧。”他对元愉说。
元愉点了点头,推门进屋,于聆风一脸惨白坐在床前,忆汝躺在床上也是脸色苍白。
于聆风怀着忆汝的时候,突闻元愉自尽的噩耗,成日不吃不喝郁郁寡欢,最终积忧成疾为自己落下了病根,也因着这些,使得忆汝自小就身体不好,常年都以汤药为伴,也是这些,让元愉常常感到不安。
于聆风见元愉回来了,急忙站起身来走过去拉住他的衣袖,“忆汝烧得厉害,又不肯喝药,这该如何是好!”满脸焦急。
元愉看着床上的忆汝,虽并未亲自见过她长大,可毕竟血浓于水,她难过的样子疼在他心头。
“我来试试。”元愉径直绕过于聆风,在床边坐下将忆汝抱在怀里,又从丫鬟手中接过药碗来。
温热的汤药喂到忆汝嘴边,“忆汝乖啊,乖乖把药喝了,爹带你去放风筝。”轻声哄劝。
忆汝蜷在元愉怀中,低低哼了一声,竟张了张嘴,好歹将药喝了一点下去。在场的丫鬟、婆子都又惊又喜,于聆风见状更是顿觉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喝完汤药,忆汝在元愉怀中沉沉睡去,却正好压在他的伤口上,元愉想要挪动下身子,忆汝的小手却一直拽着元愉的衣袖不曾松手,就仿若元愉会不翼而飞一样。无奈之下,元愉只好忍着痛任小女孩躺在自己的怀中睡去。
元愉端详着忆汝与自己有些神似的眉眼间,不禁陷入沉思,对于于聆风与忆汝,他作为父亲的确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可是对于穆榕榕他又何尝不是。忆汝可以这般躺在自己的父亲怀里撒娇,而兆儿又可以吗?深深的自责,重重袭来。
☆、【下部】人生若初时4
总算将忆汝哄睡了,已是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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