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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蔓还记下了他们重庆学校的名称,少年父母的工作单位。她问少年:“那你现在还回去吗?”少年说,他要回去,他现在身上没有钱,也不知怎么才能进到北京城里,而且他的同学们都还要等他把消息带回去。
杨蔓郑重地对他许诺,说一定会帮助他们回家的。
杨蔓放下电话就去找石主任。石主任正在食堂吃晚饭,她便急急忙忙地把这事复述了一遍。
谁知石主任完全不着急。
他说:“小杨啊,这种事现在很多,去年报了好几起,都算不得新闻了。那些第一次出来打工的民工,对外面抱希望很高,特别是对北京抱的期望很高,来了落差就会很大,所以劳资纠纷不断。现在读者看这种新闻都看疲了,很难再报了。”
杨蔓说:“那怎么办?那是群孩子啊。他们还等着回家呢!”
石主任说:“小杨,接热线也不是你的正职,白天不是有两个热线接线员嘛。你现在要安心做一个夜班编辑,这个岗位很重要的,你现在稿子也写得不少,但报社并不缺少记者,真正缺少的是夜班编辑。你只有在这个岗位上,才有可能真正进入报社。现在别的部门已经有这种先例,部门真正缺少的人是可以正式招进来的,在指标上可以争取。你户口没在北京,现在这条不能放宽,但可以预计的是这一点以后也会改变的。转正可能也就是一两年的事,小杨,你安心工作吧。不要朝三暮四的。”
杨蔓脸一阵通红,她急了就说不出什么话来。她觉得眼泪往上涌,便扭了头,急急地跑回了办公室。
美编邹皮正在办公室看电视。杨蔓见邹皮在,忙转了头,坐到桌前,对着一大堆稿子,不知所措。
邹皮第一次见杨蔓这副表情,觉得奇怪,便凑过来,跟杨蔓搭讪。邹皮问:“呵,杨蔓,谁欺负你了?哥哥替你出头。”说完就看见杨蔓眼里掉出了两大颗泪珠,邹皮连忙收起这种玩笑的态度,说:“怎么了,杨蔓?”
杨蔓觉得有个人可以商量总是好的,便从头到尾地对邹皮讲了一遍。
邹皮说:“嗨,这哪算什么大事啊。老石责备你,其实不是因为你做得不好,他是怕你做别的分了心,不愿再做夜班编辑。你来之前,他很为上夜班苦恼呢。以前找过一个实习生来做夜班编辑,那实习生还没你做得好,但也是帮他把每个流程串了起来,他这样就轻松很多了,中间还可以溜出去干点什么。后来那实习生找到工作就走了,这位置又空了好长时间。那阵子,老石就像一个丢了拐棍的人,什么都别扭着。转正?别听他的,别说不可能,就是有可能,他给你转了正,你正式进入报社了,那你还肯干这夜班活吗?”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五章 阿姨,救救我们!(2)
杨蔓听邹皮的一番话,明白了些,但还是担心那群孩子的事情。她可是答应了他们的啊!
邹皮说:“杨蔓,你是在报社呆得不长,这事的确不难解决啊。你不是有那俩老板的电话吗?你打过去吓吓他们,说你是报社的,就行了,多半他们就让这群孩子回家了。已经被诓到这儿了,这些孩子想拿回钱肯定是不可能的,但要回个身份证,应该不难,你再让他们父母来接就行了。”
杨蔓觉得也别无他法,邹皮讲的这条才是自己能做到的。
她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拿起电话拨给那两个老板。电话拨通了。杨蔓说:“请问你姓胡吧?”对方迟疑地答应着。杨蔓接着说:“我是《京华早报》记者……”谁知刚刚说到这儿,对方就开始用一口北京土话破口大骂,并说:“你们有能耐哦,又装成报社记者来蒙我,一听你的声音我就听出来了,你一口重庆话,还记者呢,我怕谁啊?你不就是那姓李的丫头吗?你跑出去了,我也能抓回来。你们再这么干,有你们好看的。”
杨蔓不知该如何应答,她可以再解释自己是报社记者吗?对方这时已经啪地一下子摔了电话。
自己的普通话讲得不好,杨蔓从来没有想改变过。她甚至故意不去纠正那些不准的发音。她喜欢自己讲话的那些南方音,她觉得那软软糯糯十分好听。她喜欢将自己区别于真正的北京人,但却没料到,被这姓胡的北京人一下子就听出,而且认为自己就是那群孩子中的一员。这一下,忙没帮到,麻烦可更大了。
杨蔓也因为自己被对方误认为是那些孩子,更觉得有了责任,她觉得自己就是那群孩子中的一员。
怎么办?她在整个晚上跟版、校对、送大样的过程中一直在想着这事。
最后她能想到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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