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3/4 页)
家书,他是时候该回家了。
只是,看着她尽心的张罗,到嘴边的话收住,他很享受这样的她。
静好的岁月,他留不住她,也留不住自己。
“也许哪一日我们会在另外一处重逢,但愿到时,我们仍能这样静好的举茶对饮,谈天论地,快意人生。
“山水流转,我相信定有那样的一日。”
世事总无常,从来无人能预料下一次相聚的光景,大家已再不是今日举茶之人。
不过是半年的光景,阴平城再不是那座阴平城。晔府、宝福居、农舍、贤平居,这些记载着晔謦翾多少记忆的地方早已是人去楼空,荒芜得寻不着一丝生气,徒留死寂。
就惟有琅中山依旧是那座琅中山,山上密布的丛林,依旧绿树葱葱,山下重兵把守,依旧是男子禁足之地。
总感知着师父似与王宫之间藏着似有似无的联系,当年也就以为这些重兵是宫中派来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来者何人?”
身着粗布女装,一身毫不起眼的村妇打扮的晔謦翾还是意外的被将士拦在了外面。
“民女想去庵堂里为已故的亲人焚香祈福,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不能说自己是谁,但来此的目的却是不假,她的亲人确是故了。
“姑娘请回,普灵庵如今不再接受信众的焚香参拜,姑娘若要祭奠先人,烦请另寻他处吧!”
原来琅中山也不同了。
“静言”
慧云师父正在佛堂里念经,窗外的菩提树上,喜鹊叽喳的跳不停,也是不是惊了念经的人。
候在门外的静言应声进来。
“师父有何吩咐。”
“喜鹊闹枝头,今日有故人来,你去山下迎一下。”
翾儿,是该回来了。
静言才走到半山腰,就看见守护的士兵将一名村妇拦住,她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下山。
“不得无礼”
静言走近,才看清来人。村妇脸上那块赫然醒目的红斑并不影响她认出了她是谁。激动的差点呼出她的名字。
晔謦翾只是淡然的一笑,目色之间止了静言的失口而出。
“静言师父,这位姑娘说要来为亲人祈福,属下实在不敢贸然让她进去,就怕惊了慈云师父。”
“既是来为亲人祈福,孝心可鉴,通融一次又何妨?姑娘,请随我来。”
“谢谢小师父。”
晔謦翾抬腿才进了佛堂的大门,望见那抹跪在堂前的熟悉的身影,心中大怆,脚步顿顿的走了几步,泪落了下来,人也随之跪了下来。
“师父”
除了他,师父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慈云师父缓缓转身,多年修为的她看见自己忧心了半年的爱徒,也是未能忍住泪水,破戒了。
“翾儿,这半年,让为师好生担心。”
扶起地上的爱徒,泪眼朦胧的二人,有种生死绝望后的重逢。
这场重逢里,没人愿意提起半年前的那场噩梦,逝去的人是他们胸口永远抹不去的痛,之于晔謦翾更是挖心的痛,犹如此生将永坠这个痛彻心扉的地狱,再无法挣脱。
夜色笼罩着普灵庵,晔謦翾初回故地,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索性出了院子,望向菩提树上挂着的一轮明月。
原以为唯一不变的是琅中山,但原来她还是错了,琅中山也已不复当年的琅中山。
往日的庵堂里,师姐妹们人虽不多,但也总归是热闹的,不似今日,此处除了师父和静言师姐,再没了旁人。
“这么夜也不睡,翾儿如今也认床了吗?”
和当年一般,晔謦翾和静言同住在一间禅房里,她起身开门出去,她自然也是知道,随了出去。
“静言姐姐,这里今日怎地这般冷清了?”
佛门之地本就清净,如今没了人气,更显得寂寥,就连这夏日里的空气好像都带着凉气。
“当日宫中来了好些人要寻你,师父把他们打发走后,第二日便也将庵堂里的姐妹们安排去了别的庵堂,只有我一直留在这里照顾师父。没人问师父缘故,只知道那日起,师父就不一样了。”
晔謦翾知道,宫里的人若要寻她定不会放过琅中山,这也是她当初无论如何不敢投奔师父的缘故。
“师父怎么了?”
师父不一样了,她也有所感觉,不再似以前那般淡漠出世,眉宇中凝着一股说不出的忧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