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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胸腔的那口微弱的气息,她还剩下什么?没有了恨,她也没得到爱,没有悲伤,她脸上也不曾有一星半点的笑模样,这还是杜霜醉么?
就算她醒过来了,她要面对的生活也和他要面对的境况不相上下,林家哪个人是好相与的?没人庇护,她在林家和在楼家有什么分别?
凭什么她要受到这样的错待?
许七大手颤抖的抚着杜霜醉的脸颊,轻轻呼唤:“霜醉——”
杜霜醉一动不动。
许七艰难的眨动着眼睛,湿润的水泽嘀嗒一声落到了杜霜醉光洁的脸上。他伸手替她揩净,不愿意她看见他的脆弱,可,紧接着,一滴,又是一滴,再一滴……
许七伏下身,将杜霜醉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的脸贴着杜霜醉乌黑的长发,和他怀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彻夜不离身的中衣里,全是她密布的黑黝黝的长发,如同细密的网,将他缠到里面,无法挣脱,让他窒息。
眼泪无声的落进她的秀发里,在丝滑间渗透,像是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
许七用的力气大了些,这才感觉到胸前有什么硬硬的顶着自己。他稍稍松开杜霜醉,摸索着,才发现是杜霜醉的手臂一直僵硬的蜷着。
许七放开她,掀开薄被,这才发现她的手里一直握着他送她的丹棘。他试图掰开她的手指,她却本能的绷紧肌肉,连呼吸似乎都浓重了些,就是不松手。
许七扯了扯唇角,真觉得林暮阳幼稚的可笑。他说的所有话都是污蔑,他就不该信了林暮阳的,更不该不信任杜霜醉。
他送她的不只是匕首,而是他对她的承诺,她对他的信任,是他们之间的安全的保证。杜霜醉一直没有忘记,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试想,她神智不清的情况下都不肯松开丹棘,这意味着什么?
第190章、荏弱
许七的笑并没有维持多久。就算撕破林暮阳的谎言,就算揭开真相,可又意味着什么?他还是什么都不能做。
林暮阳不放人,他就永远都没法把杜霜醉从他身边带离。他不处理好目前许家的情况,他就永远都没法和杜霜醉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诚如林暮阳所言,他现在不是他自己,难不成真要和福平帝求了恩典,把杜霜醉赐给他?赐给他之后又能如何?许世子有穆氏,他难道要委屈杜霜醉做妾?
不不不,他怎么能委屈了她。
许七才升起一点希望,就又失望。再不愿意承认,再不情愿,他也还是要说一个最没用的字:等。
真的只能等,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不是他贪恋世子之位,也不是他惧怕许侯爷要以军令处死他的要挟,而是北戎不日即将进犯,不管他是世子,还是许七,终究是要领皇命北上做战的。
若能得胜还朝还好,若是和上一世一样战死杀场,杜霜醉该怎么办?
他不能因为贪得一时团聚,便毁了杜霜醉的一辈子。林家再险恶,林暮阳再居心叵测,可在林家,杜霜醉起码会得到一生一世的照顾。
许七贪恋的抚着杜霜醉因为发烧而有些干燥起皮的唇,喃喃道:“霜醉,也许遇到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不幸。”
他低下头去,轻轻的亲吻着杜霜醉的唇,一点点润湿,直到她的唇由浅淡的颜色变的红润、光泽。
林暮阳在外面等了半晌,也不见许七出来,越想越气。这是他的家。凭什么他要躲出来?索性蹬蹬蹬大步进来,结果就见许七坐在杜霜醉床边,一手握着杜霜醉的手,另一只手探进她的怀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林暮阳大怒道:“你在做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许七正在替杜霜醉系盘扣,不由的又惊又怒,伸手去扯许七。许七在他没碰到自己之前便低沉的喝道:“住手。”
嘿,他还有理了:“这是林家。”
许七没吭声,替杜霜醉系好扣子,便收回手,道:“林暮阳,你有意思么?”
林暮阳怔了怔,随即道:“你什么意思?”
许七并不解释。只沉默的握着杜霜醉的手,半晌才道:“你放了霜醉吧。”
林暮阳垂下视线,才发现杜霜醉的手里已经一无所有,那柄名为丹棘的匕首已经落在许七的手里。
林暮阳惊问:“你是怎么弄下来的?”不可能啊,没道理杜霜醉真的会在无意识中还能分别出他和许七的分别。没道理她会听许七的话而不听自己的。除非她是装的,再不然就是许七使了蛮劲。
许七松开手,道:“她自己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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