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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的嘴里吐出来,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杜中玉安慰的拍拍老妻的手,道:“楼家,确实,咳……受到了一点牵连。”
杜夫人腿一软,险险的没坐到地上。杜中玉伸手把她扶起来,按坐到椅子上,道:“楼夫人确实是病了,因为亲家老爷已经被解压回京,生死不卜。”
“……”杜夫人经杜中玉解说,才知道楼仕标也不算冤枉,他所在之地,正是安王封地。不管他和安王是否过往甚密,安王起事,他这个地方长官总要落个“知情不报、玩忽职守”的罪名。
杜夫人不免哼道:“就以他的势利性子,做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最好他管住自己的嘴,别重刑之下,就把自己和安王说成同流合污。”
杜中玉嗔怨的瞪了杜夫人一眼,杜夫人便噤声了。楼仕标落魄,杜夫人自然乐见其成,可这是谋反大事,真要楼家满门抄斩了,杜霜醉可是楼家的儿媳妇,她能跑得了?
杜夫人颓然的叹口气道:“不是妾身嘴碎,这楼家确实太不地道了,要是当年能解了两家的婚约,现在霜儿也就不必回去遭罪了。”
杜中玉对此话不置可否。杜夫人毕竟是妇道人家,她所猜测还只限于杜霜醉回去受苦之类,可他想的就要深远一些。他不了解杜霜醉这个女儿,可这近三年的朝夕相处,要说他瞧不出杜霜醉另有心事,他也就枉在朝堂之中混了这么多年。杜霜醉给出的理由,根本不是楼家对待杜霜醉应有的态度,他早就隐隐猜测,这其中是不是有内情。否则,杜霜醉不会这么决绝的宁可出家也要离开楼家。
可这只是他的猜测,没得到确凿的证据前,他不会和杜夫人说。依现在的情形看,只怕连大儿子杜景辰对这一内情都所知不多。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隐情,让杜霜醉连家里人都不愿意提。
可他明白,这一隐情压在女儿心里,定然十分沉重。她不愿意说,不是不信任父兄,只怕是不愿意连累父兄而已。
可他不能不闻不问。
他对杜夫人道:“等过了年,咱们也该回趟京城了。”
杜夫人一听,立刻笑着附和道:“是该了,好说也有三四年没见着诚哥儿了,也不知道这会都长成多大了,我时常梦里梦见他,喊着祖母叫抱抱……不如和霜儿一起走?想来姑爷也不差这几天。”
第174章、箭伤
楼春平却是一天都等不得,接二连三的催促着杜霜醉动身。
杜夫人无耐,只得替杜霜醉草草收拾了,赶在腊月二十八这天出发。
好在有杜中玉的保证,杜夫人才稍稍放些心,心怀歉然,再三向杜霜醉嘱咐:“你自己要处处小心,凡事都只管先忍着,等过了年,我和你爹便进了京,到时候彼此有个照应就好了……”这是怕她又冲动任性,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了。
杜霜醉只得应承:“娘,我知道,你和爹也别急,我没事。”
楼家不过是拉着她一起下地狱罢了,还能怎么利用她?这么多年他们不惹她,想来对她已经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
楼春平站在门外迎着,白晰的脸上满是阴冷和讥诮,如同一枝带刺的荆棘,突兀的站在那,带着尖刺之感。见杜夫人和杜霜醉出了门,这才勉强挂起僵硬的笑意,朝着杜夫人打躬行礼。
杜夫人便温声软语的嘱托他:“霜儿年轻,行事不免任性,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姑爷多担待。”
楼春平干巴巴的开口:“岳母放心,小婿晓得。”除此再无别话。
杜霜醉已经到了近前,抬头和楼春平打了个照面,便垂下头,行礼道:“三爷别来无恙?”
这是近三年来,杜霜醉和楼春平的头一次见面。两人早就形同陌路,此时再见,更觉得恍如隔世。
杜霜醉迟疑的想:这个瘦削、萎靡的男人到底是谁呢?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一样带着陌生,却又带着浓浓的恶意,既然如此,又何必再见面?
丈夫这个称号离她已经太过遥远,日子过的逍遥,杜霜醉几乎已经要忘记了从前在楼家,在楼春平身上所受过的委屈和痛苦。
直到再度和楼春平相逢,那种一直沉淀下来的情感。才似乎被搅乱了,渣渣滓滓重新浮上来,牵动她的伤口,泛起丝丝缕缕的痛。
可心底的仇恨终究是渐渐的淡了。她心底只有冷嘲。嘲弄自己有眼无珠,竟然会爱上这么一个猥琐、龌龊的男人。如果不曾爱上,也就不会有执着,如果不曾有执着,也就不会不自量力的想要清除他身边的女人,给自己拉那么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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