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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九头大岁钟竞年已接上了话,道:“老夫知道你娃娃一向人缘很好,难免有人暗中帮助你,故才略露口风,借他们之口,把你们母子赚来,你可不要错怪了他人。”
史莒一怔,道:“钟爷,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个?又为什么不利用我心存怪疑,套出那暗中透露口风之人?”
九头太岁钟竞年哈哈一笑,道:“这个其中大有道理,慢慢你就明白了。”话声一顿,转向彩虹女许萍道:“何妈,我想以我私人身份,和你们谈谈。”
彩虹女许萍大大方方的一笑,道:“钟爷有话请说,我们母子洗耳恭听。”
彩虹女许萍在“梵净山庄”做奶妈时,畏畏缩缩,根本不像见过世面的女人,哪知这时的情形完全变了,她不仅言语清晰,而且,也自然流露出一种令人起敬的气质,只看得九头大岁钟竞年浓眉一皱,暗惊于心,忖道:“我们真是有眼无珠,给她在内宅隐伏了十四年,竟是一无所觉,看来此女,只怕不容易对付。”
念动间,不敢再存丝毫轻视之心,同时,态度也立时隐含尊敬,道:“夫人好说,我九头太岁钟竞年先为过去的疏忽失敬致歉。”
彩虹女许萍淡淡一笑,道:“钟爷太言重了!”
话说得很客气,脸上却毫无不安之状,对那“夫人”二字之称呼,坦然受之。
九头大岁钟竞年惊心动魄,怔了一怔,加倍的小心,道:“老夫过去对令郎非常喜爱,久有将一身所学相授之意。”
彩虹女许萍道:“多谢钟爷垂爱,只是小儿资质愚劣,不敢克当。”
九头大岁钟竞年一叹,道:“唉,过去的这点心意,不说也罢,不过表示老夫对令郎将来的前途非常关心而已。”话声一顿,见彩虹女许萍没有接话,又道:“不知夫人怠欲携带令郎何往?
可有适当的去处?“
彩虹女许萍道:“这个我们如今还没有考虑到。”
九头太岁钟竞年眉峰一蹙,道:“夫人未谋而动,可是受了谁的委屈?”
彩虹女许萍微微一震,道:“梵净山庄大家对我母子都好,哪会受甚委屈。”
九头太岁钟竞年道:“那么夫人为什么急于离去?”
彩虹女许萍星眸一睁,指着史莒道:“完全是为了他!”
九头太岁钟竞年道:“为了莒儿!”
彩虹女许萍截口道:“是的,我不能让他当一辈子的下人!”
九头太岁钟竞年若有所悟,微微动容,道:“夫人是有感于史夫人的境遇了?”
彩虹女许萍幽幽一叹,道:“我哪敢跟她相比,不过是欲略尽父母之心罢了。”
九头太岁钟竞年道:“如果我们给莒儿改变一下环境,不知夫人可愿留下不走?”
彩虹女许萍摇头道:“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愿以这种方式作成我的儿子。”
九头太岁钟竞年想了想,觉得非提出重要的问题不可了,于是又道:“老夫还有一事请教夫人?”
彩虹女许萍道:“钟爷有话尽管问!”
九头太岁钟竞年道:“夫人暗探庄主密室的用意何在?尚请坦诚见告。”
彩虹女许萍神情一肃,道:“钟爷,我母子胸怀坦荡,不愿虚言搪塞,欺骗于你,无非现在尚不是告诉你实话的时候,这一点务请钟爷见谅才好。”
九头太岁钟竞年一叹道:“夫人,你如不告诉我实情,这个忙教我如何帮法?”
彩虹女许萍道:“只要钟爷今天放过我母子,我母子便感激不尽。”
九头太岁钟竞年低头不语,沉吟难决。
史莒向前一揖,道:“钟爷,请你相信我们母子,绝非为非作恶之人。”
九头大岁钟竞年久久才道:“莒儿,我看着你长大,自然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只是,庄主那方面叫我如何交待?”
史莒道:“只要钟爷有成全之心,莒儿自然有办法。”说着,掏出那面“西令”,又道:“凭罗老的面子如何?”
九头太岁钟竞年虎目异采一闪,道:“好!你们去吧!”
彩虹女许萍母子双双一礼,道:“多谢钟爷隆情!”转身飘出数丈。
九头太岁钟竞年忽然眉头一轩,喝声道:“莒儿,老夫还有一句话。”
史莒倒纵而回肃然道:“莒儿恭聆指教!”
九头太岁钟竞年忽又一挥手道:“我不想说了,你们去吧!”
史莒愕然站了半晌,无言地一揖,追上乃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