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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遣退了,卓昭节还是不肯说,被班氏再三催促,方磨磨蹭蹭的凑到她跟前,附耳说了几句话,语未毕,脸色已经是一片赤红,如作酒晕妆。
班氏听着,却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也不知道是好气还是好笑,但见卓昭节还在伤心难过,知道这年纪的女郎已经开始要面子,只得把那笑意忍了,调匀呼吸,努力以正常的语调道:“这……初潮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到了这个年纪,自然会有,不然,女子何以生儿育女,延续子嗣?”
第二章 卓家来信
外头一头雾水的周嬷嬷并明吟、明叶心惊胆战的等着,片刻后,班氏扬声唤了人重新进去伺候,却见卓昭节已经在班氏身边坐着,虽然面上绯红未褪,却神采飞扬——竟是与这几日阴郁的模样截然相反。
明吟、明叶还没回过神来,班氏已经呵斥道:“我着你们四个去伺候七娘,你们方才还敢说自己用心,这用的是什么心?连七娘误以为自己病了的事情都不知道!”
狠狠呵斥了她们一番,卓昭节再三求情,班氏才冷哼着住了口,打发她们到旁边侍立着,复换了慈爱的笑容,对卓昭节道:“你如今可有心思看你母亲写来的信了罢?”
卓昭节面上一红,嗔道:“外祖母!”
看她又要恼羞成怒,班氏也不逗她了,直接拿了信来给她,卓昭节接过看了片刻,神情忽喜忽惘,忽然咦了一声:“这卓昭粹要来江南?月底就到?”
“什么卓昭粹?”班氏笑骂,“那是你嫡亲二哥!”又怜爱她襁褓里就到了游家,对卓家难免陌生,细细与她解释道,“你大哥叫做卓昭质,长你甚多,几年前就成婚,如今仿佛已经有了二子,这一个是你二哥,却就比你长五岁,如今才十八,先前在京中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在身,因慕怀杏书院崔山长的名声,所以想到江南来游学两年,顺便接了你回去!”
又道,“你尚有个嫡亲的姐姐昭琼,前年出的阁。”
说着班氏也唏嘘起来:“这些人你都没见过,我这儿同你说着,你也未必能记住,不过也快了,再过两年,你随你二哥回了京中,那时候就日日见到了,自然会认识。”
卓昭节襁褓里就被送到游家寄养,对自己真正的家——长安敏平侯府的印象完全来自于班氏,虽然现在要过来的是她嫡亲的二哥,但毕竟没见过面,期待之中又隐约有点惶恐,把信还给班氏道:“二哥来了也住这里吗?”
“他是来游学的,怀杏书院说是就在咱们秣陵,实际上却在秣陵城外的越山,若是住在咱们家,往来未免太过辛苦。”班氏安慰道,“只不过越山离城多近啊,不论他想看你还是你想去寻他,马车也好,骑马也好,一日里随随便便都能打个来回。”
听了这话,卓昭节却是莫名的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外头有仆妇进来禀告,道:“二夫人来了。”
“叫她进来吧。”方才二夫人使人过来说了路上遇见卓昭节情绪不对,如今再亲自过来问一问,也是常理,班氏很满意媳妇这样关心甥女,因此白氏进来时,她就含了丝笑主动替卓昭节解释道,“并没有什么事,你就不必担心了。”
二夫人闻言,忙露出一丝喜色来,笑着道:“没事就好,媳妇就想,昭节素来就是笑脸迎人的,今儿怎的与天色差不多,见着舅母就要落泪呢?真真是唬了一跳,方才还盘算着到底是谁惹了咱们家的掌上明珠不快呢!”
卓昭节本来被班氏解释了一番初潮,又传授了应对的法子,知道自己并非身患绝症后,已经恢复了常色,二夫人这么一说,她究竟年少面嫩,脸色顿时又红得一片赤色,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班氏就嗔二夫人:“你也可以了,做人舅母的,知道她方才闹了笑话,如今还要特意赶过来笑她吗?”
二夫人掩嘴笑道:“是是是,媳妇不说了,还是母亲有法子,方才媳妇怎么问昭节都不肯说呢!到底是母亲的嫡亲骨血,就是向着母亲,这不,做二舅母的死活没问出半个字,到了母亲跟前就什么都说了,唉,可怜二舅母也很担心你呀!”
“二舅母,是我之过,舅母别怪我。”卓昭节被她说得招架不住,红着脸起身赔罪道。
只是二夫人这番话却大半是说给班氏听的,班氏大觉入耳,心想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外孙女,果然与自己更亲近,要说白氏对卓昭节也不是不上心了,平常白家的蜜饯几乎就是不断的,更别说见面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纵然如此卓昭节究竟还是到了自己跟前才说实话,不觉对卓昭节又疼了几分,连带着对说这番话的二夫人也觉得可亲。
班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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