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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马周低头细阅奏章,李世民举步向窗边踱去,就见秋日的光芒呈金黄色,将殿外涂满了一层。
今年由于风调雨顺,加上百姓精心呵护,金秋季节果然又取得了大熟。
各地来的奏章显示,他们按期收缴了租赋,仓库里的粮食堆积如山。
市面上的粮价应声而落,每斗谷仅值十钱,是近二十年来粮价最低的一年。
按照往年的惯例,若有如此好的年成,李世民早在芙蓉园里召集群臣设宴赏菊了。
然因为有错杀张蕴古的事儿,他一直提不起兴致来。
李世民转身又踱了回来,走到二人的面前,见他们还在那里全神贯注地阅读,遂不耐烦道:“你们皆有一目十行之能,左右就那么一点破事儿,还值得你们如此认真?”
魏征抬头道:“这权、李二人不知为何对玄龄如此上心,观其情状,非要将玄龄扳倒不可!陛下,臣所以细细读来,就是要窥破他们为何有这般良苦用心。”
李世民目视马周道:“马周,你与他们皆为侍御史,此事若由你来说,当怎样处置?”
马周躬身道:“陛下,臣闻自古帝王欲致天下太平,须赖股肱之臣之力,房仆射随陛下日久,大至军国之谋,小至台阁规模,其赞襄多矣。
权、李二人多择房仆射细小之处,似有以偏赅全之嫌,臣为侍御史,断不会从此处入手。”
魏征思索了一下,说道:“陛下,权万纪上次奏闻玄龄与王?考官不平,臣后来细细想来,觉得他们这样做,其实是乘陛下广开言路之机,企图浑水摸鱼,以达到诬陷好人的目的。
其不是谏诤,而似讪谤!” 李世民问道:“讪谤?魏卿,你是如何来区别谏诤与讪谤的?贞观之初,朕为开言路,曾赐给孙伏伽兰陵公主园,此后,以你为首,群臣渐开纷竞直谏之风气,权万纪与李仁发上疏言事,亦似谏诤啊。”
“陛下,所谓谏诤,是以无私之心,以激切之语,言及政体及君主之失,其主旨以国事为要,不以私情而毁一人。
像臣以往谏诤,多指陛下之失处。
臣这样做,非是单纯想找陛下的错处,须知君国一体,陛下之身与国脉相连,陛下闻谏修身,则是天下之福。
所谓讪谤,即是无识之人胸怀私情,以细枝末节,据此恶语中伤,徐图扩大,达到其不可告人之目的。”
唐皇动怒斥佞臣 戴胄辞世留英名(3)
“依魏卿这样说,权万纪与李仁发即是讪谤了?”
“对呀。
无识之人,好行谗毁,交乱君臣,与国无益。
陛下任用玄龄等股肱之臣,非是因他们昔日功高,实际因他们皆有德才的缘故。
权万纪他们这样做,达到的效果即是离间君臣之情,为小人之行也。
且君臣交恶,君主雷霆一怒,臣下定然遭殃,若长此以往,臣下畏手畏脚,非是陛下之福。”
“这样的话,上次你已经说过了,朕还没有忘记。”
“陛下,隋炀帝暴政之时,如虞世基等小人,采用阿谀奉承的手段,取媚皇上,对下则威福自重,损坏朝纲。
到了我朝,皇上推行清明政治,一些小人就改换了方式,像权万纪、李仁发等小人,他们不识大体,以讦为直,以谗为忠。
陛下受其蒙蔽,以为其忠直,借以警策群臣。
权万纪等人挟恩依势,逞其奸谋,其所奏之事,往往夸大其辞。
陛下这样做,其实是昵奸臣而损自身,张蕴古被错杀,即是最好的例证。”
魏征的这番话,说得李世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弄得他情绪不定。
马周观察李世民的神色,知道他听了魏征这番犀利的话,有点承受不起,遂改换话题禀道:“陛下,权万纪在各衙司里安插耳目之事,果然是奉旨而行吗?”
李世民不明所以,迷茫地问道:“安插耳目?这又是什么意思?”
马周叹了一口气,说道:“果然是他们擅自行事!臣沐皇恩入了御史台,那日权万纪和李仁发找到臣,说皇上有旨,须在各衙司里安插耳目,以便就近观察百官动静。
臣初来乍到,不明所以,就未作答复。
权万纪见臣不配合,当时就冷笑道:‘你沐浴皇恩,从一布衣擢为职官,如今有皇上旨意,你却不奉旨,是何道理?’臣答道:‘皇上的旨意定当遵从,然我初来御史台,须先熟悉台内事务流程,待过了这一段时间,定然随你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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