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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管哪位公主,都是皇上的爱女,对臣而言,也都是一般的尊贵。”
此话一出口,公主脸上立时闪过了一阵阴影,原本的一抹晕红慢慢褪去,转为毫无血色的苍白。她转过头去,低声道:“很好,你对朝廷如此忠心,皇上日后定会奖赏你。”
蓦地眼眶一红,两行泪水竟流了下来。
卢云见她神态如此,忍不住心中疑惑,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他见公主兀自拿着雪鸡,便道:“公主,这鸡冷了便不好吃了,请您快快用膳吧!”
却见公主轻轻摇头,说道:“我不饿,你先去吃吧。”说着将雪鸡还给卢云,跟着转身走开。
卢云陡地一愣,不知这公主本来好端端地,何以突然变得如此奇怪,想起柳大人重托,连忙追了过去,道:“公主乃是尊贵玉体,一日不可无食,要是这雪鸡不合公主胃口,臣这便为您捕些兔子来。”
公主不来理他,自坐悬崖一角,一双美目望着崖下,神态颇为冷漠。
卢云呆立当场,心道:“到底是怎么了?我说错什么话了么?”回想自己所言,自觉并无不妥之处,不禁摇了摇头,此际兵凶战危,令人忧虑不已,公主又使小性儿,更叫他不知如何是好,卢云将雪鸡用树枝串起,走到公主面前,说道:“臣将雪鸡留在这儿,您一会儿若要饿了,便请吃些。”说着便将雪鸡插在地下。
那公主却浑似不觉,只远眺着崖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便在此时,一阵寒风吹来,卢云忽觉身上发冷,他抬头看天,只见夜幕将垂,彤云密布,一会儿怕要下起雪来,此处地势甚高,冬夜定然酷寒,自己虽然内功深厚,也未必熬得起,更何况公主自小金枝玉叶,如何抵受得住?当下便赶紧寻找栖身之处,也好熬过今晚。
过了小半个时辰,天色已然灰暗,卢云在崖上攀高伏低,上寻下觅,总算见到一处岩壁下有个洞穴,想来足以让公主遮风避寒,卢云心中大喜,只是怕里头藏有野兽,便举起刀来,入洞察看。
待见洞中全无野兽踪影,地下也无兽粪臭气,心下更是高兴,当即引火铺草,将洞里洞外打理一遍,他知道公主出身皇室,从小过惯养尊处优的日子,更是着意打点,就怕她不能习惯了。
忙了好一阵子,待见洞内火光暖和,诸事具备,这才停下手来,便要回去召唤公主,让她入洞歇息。
行到崖边,只见公主仍坐崖边,那雪鸡依旧插在地下,竟然一口未动,已然冻成冰块一般。
卢云急忙抢上前去,问道:“殿下怎不吃点东西?若是身体不适,便请吩咐一声,臣略知药石,必可为公主怯病。”他想昨夜霜寒露重,公主莫要受了风邪,眼下敌军环伺,那可是雪上加霜了。
公主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有生病,你别担忧。”神色间甚是萧索。
卢云见她消沉,心下颇为自责,当即跪倒,说道:“臣罪该万死,不能照护公主周全,竟使公主忧虑感慨,难以畅怀,还请重重责罚。”公主轻轻一叹,低声道:“这一路走来,你已不知说过多少次罪该万死,多少次罪不可恕?你真有那么多过错吗?我又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么?”
卢云不敢接口,只不住地点头,口中连连称是。
公主又叹了口气,脸色已然平静如常,她淡淡地问道:“秦将军回来了么?本宫想要下崖了。”
卢云叩首道:“启禀公主,此刻贼势浩大,我军已然暂时撤退,想来秦将军必是入关求援,待到会齐大军,必会起兵来救。臣以为公主这几日需在崖顶歇息一阵,以待大援到来。”
公主点了点头,却不言语。
卢云道:“前处不远有个洞穴,可以御寒怯冷,臣已将之打扫清洁,这就请公主过去安歇。”便欲上前扶起公主,却见公主将身子一缩,躲开了卢云,自己站起身来。
当下卢云引着公主走向山洞,此刻雪云已至,忽地降起大雪,两人加快脚步,冲风冒雪,急急往前奔去。却见公主脚下一滑,竟要扑倒,卢云急忙伸手拉住,免得她滑跤。两人手掌相触,公主身子忽地一震,小手急急地缩了回去,跟着快步走开。
卢云心下奇怪,低头望向公主,却见她不住回避自己的眼光,他心下疑惑,不知公主为何变得如此,却也不敢追问。
两人行到洞口,卢云向内一指,道:“就是此处洞穴了,请公主委屈几日,暂且在此安歇。只是里头陈设简陋,臣怕公主不能习惯。”银川公主默然不语,缓缓走进洞里,只见地下已然扫除乾净,洞中火光映壁,暖和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