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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知府还要不如意。不知使了多少法子,托了多少人情,在一年前好不容易回到这富庶之地,虽是平调,其间却有说不尽的益处。如今又遇接驾这样的盛事,自然是诚惶诚恐,生怕出了错去。
这一日,哈占方从衙门回府,就见心腹管事神情凝重地迎了上来,低声说:“大人,京中来信。”哈占接过信细细看了两眼,信上火漆密封完好,面上却空无一字,右下角只用朱砂点了一个圆点。点点头对管事说:“速请王大人徐大人过府一叙。”迟疑片刻又加了句:“你亲自去请!”管事领命而去。
哈占捏着信进了书房,关上房门方拆开信件阅看。信笔只得薄薄的一页,里面不过廖廖数语,口气也颇为客气,其中内容却让他脸色大变,愣了半晌,终是长长叹了口气,然后把手中的信凑到火上点燃,又取了砚台里的清水把灰烬化去,这才走到窗前望着外头的梅花园怔怔出神。
书房外有人轻轻叩了几下,外头的人见无人应声,便迳自推门进来。哈占这才回过心神招呼道:“你们来了。”
来人当中高瘦的那位躬身行礼道:“下官王志远见过巡抚大人!”哈占面露笑意亲手扶了,郑重还了一礼笑道:“每次你都这样多礼!岂不折煞我也?!你是总兵大人麾下得用之人,又是从二品副将,算起来与我还是同品同级,如今上头对王兄多有偏劳倚重有加,这礼更是行不得了!”
那王副将面上露出一丝自矜的笑意,口中却说:“文贵武贱,王某比不上大人多矣!”哈占留意到他的自称已从“下官”改为“王某”,心下好笑,面上却是不显,只说:“如今咱们在一处当差,自当亲如兄弟把劲使向一处,若是分了尊卑,倒显得生疏见外了。咱们从今以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王副将自是满口应允。同来的中年人也不插言,只是坐在一旁默默瞧着。
过了一会儿,管事领着另一位客人到了。来人进门就一揖到地:“下官徐长权见过巡抚大人,王将军,周知府。”中年人点点头笑道:“徐同知来得正好。”转头对哈占说:“都到齐了,咱们开始议事吧!”管事亲自送了茶水进来,退出时知机的关了房门,自已坐在门口守望。
哈占在上首坐了,清咳了声正色开口道:“圣驾如今还在山东,照目前行进速度看来,到咱们这里应是三月中旬。各处准备得如何?”周知府答:“还算顺利。离圣驾到达尚有一个月,足够办得万全。”说完似笑非笑地道:“大人急召我们来不是为了问这个吧?”
他是苏州知府,不过四品顶戴,这般说话哈占却全不在意,其余两人也是见怪不怪。哈占笑道:“周大人真是个急性子!那我就直说了:京城来信,要咱们严查来往船只,抓捕各城可疑人等。”王副将一脸不以为然:“不用吩咐,咱们已经着手办了。莫非是嫌咱们查得还不够严密?”哈占收起笑意,肃然说道:“正是不够严!”周知府轻笑问道:“船好说,在运河上下设了关卡,大不了来一艘截一艘逐一验看。这抓人怎么抓?这些天人抓得不老少,大牢里都塞得差不多了,离这圣驾还有月余,这么长的功夫养着这些人可不合算啊!”
哈占却转了话头说:“天地会近年发展迅速啊!原本不过是疥癣之疾,听说如今已是势力不小,咱们苏州肃清地面,逼得一众反贼四处流窜,皇上若是得知哪处不太平,说不得是雷霆万钧龙颜大怒啊!”周知府点点点附和道:“比如,杭州,比如,江宁。”说完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直未开口的徐同知笑着插言道:“这就要偏劳王将军了。”王副将这才明白过来哈哈一笑:“剿灭匪冠寇,缉拿反贼是我的职责所在,到了地头抓他几个匪首砍了再报上去。哼!追究起来治他一个失察之罪!别说降级,若是再使把力,这仕途恐怕都是断得。去了这几个不知好歹的,整个江南还不是巡抚大人说了算?”
哈占苦笑道:“如今还言之过早!这帮匪徒狡猾多端,哪是说抓到就能抓到的?”周知府睨了他一眼暗自冷笑,王副将拍拍胸脯打包票:“这包在我身上!管他真的假的,砍了脑袋报上去,我说是真的就是真的。”徐同知又插了句:“王将军真是有勇有谋。以下官看,在砍头之前若有口供认状就更妙了!”王副将扫了他一眼冷笑道:“这个自然。何用你提醒。”
周知府抚掌一笑,说:“这船只查验就是咱们的事了!老规矩,有印信的抽成放行,没印信的扣船。”哈占犹豫道:“扣船怕是不妥。四处都预着接驾,若是有个万一惹了不该惹的捅了马蜂窝,咱们可是前功尽弃了!”周知府哂笑道:“巡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