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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了,离她娘家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她两眼一眨,接着讲:“谁知,你老祖宗到了那里,可不是哪么回事了。他老丈人一听,火冒三丈,就大骂他闺女,认为是他闺女给出的鬼主意,手摆得像荷叶一样,说什么都不行。你老祖宗就和他讲道理,说闺女和儿子都一样。他一听,就更生气了,说闺女和儿子怎么能一样?人老了、生、老、病、死,儿子能敬老送终。可闺女就不行。你老祖宗听了又和他争,说闺女也能敬老送终,保证不差一点。就这样,你来我去,他争你争,争来争去,说什么都还是不行。最后,你老祖宗给跪下了还是不行。他说,要钱给钱,就是手艺不能外传。”
“你那老祖宗啊,还真行。他在哪儿啊,不急不躁,尽管风浪起,他就是不开船,赶也赶不走,任他老丈人随便骂。”
“他老丈人还这么狠?”
“可不是。事情也是巧了。那时候,你老祖宗的丈老爷患了中风病,已经在床上躺了有四个月了。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再说了他家冬天也闲不着。于是,他丈母娘就把他留了下来,让他伺候老人。他当时就答应了。他丈母娘对他说:“要他斥候一个月,满月了就回家过年。从此,他像伺候自己的老祖宗一样,伺候了起来。”
“为学艺,真不容易呀。”他叹了一口气说。
“就是不易。他那丈母老爷,个子大,能吃饭,自然拉屎就多。你知道,中风病人不能动,拉屎都得拉到床上,有时候,一天都拉两三次。拉了就得洗啊,那大冬天的,可不是好活。你老祖宗每逢洗衣服都带着一个大铁锤,到那河里先砸开冰冰,然后再洗衣服。洗完衣服,那小手冻得像红萝仆,什么都拿不动。受得那个罪呀,不要再说了。六七天后,那手根本就不叫手了,口子络口子,裂开的大口子,就像小孩子的嘴。好歹满月了,你老祖宗拾掇好包伏,按他丈母娘当初说的话正要回家。谁知这时候,他老丈人从外边回来,不让他走了。要他在那儿过年”。
“这下好了,他老丈人得教他学艺了。”
刘泽兰摇了摇头,说:“你:老祖宗当时也觉得让他留下来,是教他学艺的,谁知不然。还是继续叫他洗衣服,斥候人。”
“我老祖宗干了没有?”
“你听我说,你老祖宗不光干了,一干就是三年。”
“我老祖宗还真行。”马继成笑了起来。
刘泽兰喝了一口茶,说:“也就是你老祖宗到了那里的第二年,他的小舅子觉得自己的手艺很好了,在他媳妇地纵用下,就提出来分家。他老丈人一听,那个气呀。心话,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分家呢?就不分。可是,不分不行,小两口那个闹啊,白天黑夜不叫人安生。他老丈人没有法了,就与儿子分了家。分了家之后没几天,他就气得病倒了,一躺就是半年。在这半年里,你老祖宗斥候这个斥候那个,既要给他丈母老爷端屎又要给他老丈人端尿,成天忙的不是他。半年之后,他老丈人的病好了,这时候,你老祖宗觉得能走了,就提出要回家。谁知,他老丈人还是不让他走,对他说,你别走,我教你学艺。你老祖宗愕然了,就问他,你不是说传内不传外吗?他老丈人呵呵地笑了,然后对他说,我看闺女比儿子还强呢。你老祖宗当时又问他,何以见得。他呵呵地又笑了,说凭对你三年的考验。当即,你老祖宗就双膝跪地,磕起响头认了师傅。一年后,他老丈人就把祖传秘方交给了他。”
刘泽兰讲完老祖宗的故事,马继成感到很惊奇,同时也很佩服老祖宗的毅力和精神。他用手擦了擦不知不觉留下来的眼泪,说:“娘,老祖宗的事,真不简单,也很不容易。”
“是啊!不容易。马家都是一辈一辈这样干下来的。”刘泽兰好像还没从过去的故事当中走出来似的说:“到你这辈,已经是第十五輩了。以前十四辈都干得很好,一辈都没给一辈丢脸。唉——!”她说完,长叹了一声。
马继成望着娘无奈的脸,想想娘这几天得的病,心里难过极了。他想安慰一下娘,说:“娘,都怨你儿子不孝,没有本事。”
“继成,这事,娘也不怨你。”她两眼看着他,说:“你娘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来,可这世道变了,没有人用镰刀了,怎么能怪你呢?”
“娘,我考虑多少天了,反正这镰刀不能再做了。”
刘泽兰点了点头。说:“继成,你要记住一句话,人有两件宝,双手和大脑。”
“人有两件宝,双手和大脑。”他觉得娘说得这句话很有意思,就重复了一遍。
“双手能做工,大脑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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