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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见任何人,他徘徊复徘徊,整日以泪洗面。他曾恨过瑟瑟,有千般理由,万般理由,你不该露面去见天祚帝。倘你就是避而不见,皇帝如何能看得上你?他恨瑟瑟有巴结之嫌。他更恨天祚帝,妻妾成群,怎么还要随地选美?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夺走自己的心上人。他也幻想过,瑟瑟不过是随天祚帝到宫中走走,不日,即将回来,和他重续旧缘。然而,终有消息从皇宫传出,说在皇叔的撮合下,天祚帝已将瑟瑟纳为皇妃。
萧寅终心灰意冷,镇国寺才因此多了个了尘和尚。圆觉寺也才有了现今的了尘禅师。
眼下,令了尘禅师倍感迷茫的是,瑟瑟为什么要到他的圆觉寺来?她进香该到镇国寺的,与镇国寺相媲美的还有感圣寺。寺庙气势恢弘,名僧云集。尤其是镇国寺,自国主以下,皇亲国戚,皆以了缘大师为师。因而,皇亲国戚来中京进香,没有不去镇国寺的。
了尘禅师又看了看瑟瑟旁边的小生,面容憨厚,知是大皇子敖卢斡无疑。民间传闻对敖卢斡的口碑极好,他了尘早有耳闻。
“阿弥陀佛!”了尘倏的似从梦中醒转,情不自禁地念了句佛。
这让瑟瑟一惊,不由的抬头定睛审视着了尘禅师。尽管萧寅剃度了头发,但他那高额头,大眼睛,还有他独有的嗡声嗡气的声音,都使她断定眼前的了尘禅师,就是萧寅。斗转星移,随着岁月的流逝,皱纹已经爬满萧寅的额头、眼角。自从和萧寅别离,她无时无刻不想再见他一面,把父亲如何背着自己,早已将她推荐给了天祚帝,天祚帝要见她,她这个弱女子,实在出于无奈,既为家庭,也为自己,更为萧寅平安无事,她也不得不当皇妃。她将所有的苦痛咽进肚里,她要一个人承受。可她又怕见萧寅,觉得有些感情上的恩怨,她浑身是嘴,也难以说清。有时,她陷入深深的自责,这种沉重的感情债务,经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满以为萧寅会很快忘记她,另结秦晋,可万没想到,他会毅然出家。这就同把瑟瑟的心,一下子撕开个口子,时时滴出血来,令她无比痛楚,像有一只老鼠在时时噬咬着她的心。
过去,听说萧寅在镇国寺,她去进香时,无时不在留意他,然而,终没有谋面,不想,今日,在这里看到了萧寅。委屈、痛苦袭上心头,瑟瑟眼泪禁不住扑簌簌掉落下来。她怕被人窥见,急忙掏出帕子擦了,又双手合十,叩下头去。
这没有逃过敖卢斡的眼睛,敖卢斡说:“娘,你别难过,心里有什么憋屈事,咱只管请教了尘禅师好了。”
了尘禅师这才镇静了一下,道:“施主有什么事,需要老僧帮助,只管说好了。”
瑟瑟又用帕子,擦了擦奔涌不息的泪水,哽咽道:“禅师看我像个贵人,其实心里苦着。我们母子,来此就是想听禅师亲自为我们讲经说法,能使我们心里畅快畅快。”
了尘禅师道:“这个不难。你看,常念的几部经书,有《法华经》、《华严经》、《心地观》、《金光明》和《报恩》,我这还有兴宗皇帝亲自撰写的《华严经随品赞》十卷,不知施主想听哪一部?”
“随禅师便吧。”瑟瑟刚说到这里,又抬头瞥了禅师一眼,只见禅师,神情木讷地呆望着藻井,沧桑岁月,已使过去的萧寅荡然无存。望着禅师,想着以往的萧寅,恍若隔世。她不禁又簌簌地落下泪来。
禅师正在琢磨讲解哪一部经典好,不想,又走进大殿一对男女来。
男的,斜楞眼,撇拉腿,腆着一个大肚子,口角不停淌涎水。
女的,是貌若天仙的小娘子,眸似秋波动,眉如柳叶横,粉腮一笑两酒坑,白牙胜过石榴籽,娇声恰似鸟儿鸣。
女的和禅师寒暄过,便对男人喝一声道:“跪下,好生念经!”
男人听得,便扑腾一下,乖乖在蒲团上跪了,接着,反复地念诵道:“儿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的儿呀!”
小娘子冲众人笑了一下,拿出香来,插在香炉里点了,便也跪了,叩起头来。
了尘禅师见了,问道:“施主还是要诵读《妙法莲花经》,乞求观音菩萨给送个儿子吧?”
“是的,妈的,儿子!”那男人高声嚷道,“观世音,你可不能让我绝户啊,阿弥陀佛!”说着,男人又用亮晶晶的袖子抹了下口水。
这时,就有僧人陆续地走进殿堂。了尘禅师道:“这样吧,马上到了唱赞的时候,待施主和我们一起唱赞完毕,再与各位施主诵经布道。如何?”
“使得。”进香人回道。
这期间,僧来僧往,小娘子灵动的眸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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