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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女、父母或其不管是什么人以外,什么都不再重要,生活中不再有欢乐。”
与尼克见面吃午饭时,他脸上又有了一些血色,眼睛里又有了一些生气,行动自由了一些,不再被痛苦束缚。然而,他依然佝偻着背,情绪低落。
对于有些人,这个——他的无神论,来自父母的礼物,至少来自我……是足以解释尼克的问题的。我不相信任何单个的因素会改变他的命运,但谁知道呢?然而,如果相信上帝或有着宗教的养育能够预防吸毒成瘾,那又怎么解释所有那些有着宗教背景和信仰却成瘾的人呢?虔诚的人并没有幸免啊。
没有表示非常关心或者不真诚,我试图提出一种他能想象为更高力量的方式。尽管我没有用宗教来养育他,但他的成长过程中并不缺乏一套道德价值观。我父亲曾经解释过他关于上帝的概念: 我们内心的那个“平静的小声音”——我们的良心。我不管他叫上帝,但却相信我们的良心。听那个声音的时候,我们就做正确的事情。当我听它并遵照它行动时,就更有同情心、更有爱心、没那么自我陶醉。我告诉尼克,那就是我的更高力量。
他无动于衷。“狡辩!”他说,“全是废话,这是一个大谎言!”
我们和尼克谈起那天上午和上周的讲座,我问他同不同意成瘾是一种疾病——而且他得了这个病。他耸了耸肩说:“我不过是反反复复。”
“如果有个开关被按下,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呢?”我问道,“在伯克利吗?”
“更早,早得多。”
“更早多少?你第一次吸大麻叶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他说:“也许是在巴黎吧。”
我点了点头,记起了那次的溃疡,问道:“在巴黎发生了什么事?”
他承认大学里的语言课竞争不过市里其他吸引人的东西,包括大量能够轻易得到的酒,法国招待根本不认为给十六岁的少年上酒有什么不妥。结果,尼克在那里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仿效他的醉酒英雄们。“有一天夜里,”他说,“我醉得那么厉害,以至于爬进一艘系在塞纳河岸边的船上,昏了过去。我睡在那里,第二天才醒过来。”
“你可能被杀呢。”
他两眼望着我,阴沉地说:“我知道。飞回家时,我在行李箱里偷偷塞了几瓶酒,但它们只维持了几天。我感觉糟糕透了。在巴黎,我每天晚上都去酒吧和俱乐部,喝他妈的一牛屎堆的酒,但回到家里,我只有十六岁,一个高中生,与你们这些伙计住在一起。”他低下了头,“太奇怪了,我无法弄到酒,于是我只好每天抽大麻叶,虽然不一样,但更容易弄到。”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部 无论如何(10)
“那烈性毒品呢?”我问道,不肯定自己想听到答案。“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记得我高中毕业的那个晚上,我和朋友们烧烤后离开了吗?”他两肘撑在桌子上坐着,“我们去参加的那个晚会有摇头丸,我吸了一点儿,飞了起来……打那以后,我就找到什么吸食什么——”他抬起头来,“直到冰毒……”
我们,病人和家庭成员,又一次聚集在大会议室里,参加下午的小组课程。更多的椅子从一个壁橱里拿出来容纳五十个左右的听众,圆圈顺着墙壁延伸成一个蜿蜒的长椭圆形。一个顾问引导着课程,像往常一样,以围绕整个房间的介绍开始——一个充满厌恶、伤心和愤怒的房间。
“我满脑子只想着我女儿,无法不想她,做梦都梦见她。我能怎么办?这事儿占据了我的生活,人们要我放弃,但一个人怎么能够放弃自己的女儿呢?”说话者哭了又哭。她女儿坐在她身边,满脸木然。
轮到尼克时,他说道:“我是尼克,一个瘾君子和酒鬼。”
我在这里和旧金山的其他课程,以及我和尼克一起参加的两三个匿名戒酒会上都听他这样说过,但这话还是强烈地刺激我的神经——我儿子是一个瘾君子和酒鬼!承认这个事实肯定是极其艰难的,所以,听他如实承认令我心里充满了某种骄傲,但他真的相信它吗?我不相信,无法真的相信。
与旧金山老维多利亚聚会的那些人相比较,圣海伦娜的人穿得好一些,尽管一个年迈的妇人看上去似乎几小时之前大概是街上的一个无家可归者。小组治疗以病人及其家人分享故事和偶尔彼此评论的方式而展开。那个老妇人震惊了我,她用一种粗哑的声音解释说:“我有硕士学位,是一个老师,一个好老师,我认为。”她停下来,空洞地盯了一会儿前面,“我曾经是一个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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