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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三岁,也许是四岁”,他低低道:“记得某日皇上教我念书,睡着的时候听见他一番自言自语,便明白了。”
“怪不得。。。”王爷的目光逐渐黯淡,喃喃道:“怪不得。。。你一直不肯跟我回王府,也从不轻易叫我爹爹。。。原来,你竟这么早。。。就已经知道了。。。”
“如能永不知道,还是用不知道地好,可惜不能。母债子还,天经地义。”他长叹一声:“然我唯一可以做的,便只有将那个位子,还给你。”
“没了你娘,没了你,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那个位子,又有什么意思?”王爷失笑:“这些年我日盼夜盼的,不过是一家团圆。”
闻言,他心中如被针刺。
“其实这些年来,我也不是从未怀疑过的。。。”
他怔住。
王爷伸手抚过他的脸庞,声音有一点颤抖:“然我总忍不住存了念想。。。你长地那么像我。。。你。。。该是我的儿子。。。”
他胸中刹那涌起阵阵凄酸,强忍着微笑道:“这些年,早我心中,只有你一个爹爹。”
王爷不由一震,眼角泛出几许晶莹,堆了笑:“好,好。。。咱爷俩有多久没一起喝酒了?今晚,咱们就痛痛快快地喝一场!”
于是,他们真的喝了个痛快,喝了个酩酊大醉,说了许多笑话,笑出了许多眼泪。这是许多年来,他们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正像一对父子那样把酒言欢,对酒当歌,畅所欲言。
月落日升,王爷解下披风盖在熟睡的司马容身上,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刹那,低声道:
“无修说,她去的时候,没有受苦。”
他埋在心中二十几年,一直想问却一直不能问的,此时此刻,终于知道了。微睁眼,望着王爷远去的略显单薄的背影,睫毛上的露珠混着眼眶的湿润一起滚落下来,融尽于披风上云线纹绣的一抹芙蓉花蕾之中。
‘哐当’声四起,似乎有人在打斗,司马容迷惘抬眼,飘离的思绪慢慢回拢,惊见司马烈以一敌十,杀气腾腾,目呲欲裂。
另一边,有几个侍卫正在掘她的坟。
霎那,司马容只觉全身血液涌到了头顶,生平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愤怒,一声长啸扑了过去,挥手间已将掘墓人震出老远,只身拦在断成两截的墓碑前,满面寒霜:
“谁敢碰她,除非我死。”
司马烈挥剑如雨,厉喝道:“再赶上来试试!”小兰、小琴仗剑而立,护在司马烈两旁。
尹君睿排众而出,看着司马容道:“儇儿是太皇亲封的德郡主,虽出身民间但素来深得皇宠,太皇恩旨,赐德郡主玉蝶,迁葬皇陵,以公主礼。。。”
“不必了。”司马容冷冷打断道:“儇儿在这里很好,这是她的园子,她的家,皇陵那么孤寂冷清,不适合她住。”
尹君睿恍若未闻,继续道:“朕请奏太皇、太后,将蓉王妃娘娘迁入皇陵,厚葬之。”
司马容一震。
“蓉王妃娘娘无名无碑几十年,身后实在孤苦凄凉,如今既寻得下落,无论怎样都应妥善安置,以慰她在天之灵。”尹君睿看着司马容,微笑:“百事孝为先。朕的一番心意,还请容大公子莫要推辞。”
司马容面沉如水,缓缓道:“你的意思是。。。我若不肯让你带儇儿走,我娘便永不得入皇陵安息?”
尹君睿漆黑如墨的瞳孔淀了淀:“虽说人死恩怨消,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皇家更有皇家的规矩。按本朝祖制,犯了规矩的媳妇,理应除玉蝶,打入暗房,永世不得超生,若非朕再三求情,太后岂能恩准蓉王妃入皇陵。。。容大公子实当好生感激朕才是。”
“放屁!”司马烈大怒:“尹君睿,你竟厚颜无耻到已死者为挟,真正卑鄙小人!”
“放肆!”尹君睿厉声喝道:“朕自踏进沈园,尔等不但不行跪拜之礼,更口出恶言污蔑于朕,其罪当诛!朕惜才,不欲与你们多作计较,你们还当朕怕了不成?!”
“一口一个‘朕’,叫地多顺耳。”司马烈冷笑:“你莫忘了,你那个宝座,是我大哥不稀罕,才轮到你的!”
“住口!”尹君睿面孔铁青:“就凭你这句话,朕可以将你相府夷为平地!”
“哦?是么?”司马容淡淡开口,插话道:“我却记得,太皇当日退位之际颁下一道诏书,说的是新君登基后不得为难任何相府、王府中人。。。不知,我记错没有?”
尹君睿一震,看向司马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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