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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恨意、出现轻蔑的冷意。
如果能够慢慢地让他心甘情愿,她也想慢慢地来,事实上,两个人的确一点一滴地接近着,也许白妄言承诺她的日子就在不远。
但是将蛇群扔下来的人只想置她于死地,而将计就计的十夜莺也烦躁得等不下去。
被半强迫地进行了情事,等于无视于白妄言的意志与尊严。
他苦恼怒起来、若埋怨起来,她也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的责任。
花念涵将自己紧贴着他,记忆着他的温度、他的线条,仿佛这是最后了,日后再也无法相见。
泪水没有办法停止。
她呼唤他、回应着他的心跳。“妄言、妄言、妄言……”
十夜莺拉开了帐蓬口,端详了一下天色。
这场雨整整下了一个白天,又一个黑夜,到了隔日晨曦再绽的时候,还是分毫不见转弱地拼命下着。
“该说是不祥呢,还是应景呢?”
她低叹口气,视线转向了紧闭住门板的矮舍。都是足给了一人日夜的时间,再怎么舍不得也该要知道分寸吧?再拖下去,白妄言不只是药效退了,连体力都要恢复了。
十夜莺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耳尖儿忽然一动,掀开帐蓬钻了出来,打着伞,看着斜坡上方冒出的一朵灿烂花来。
这是阁里来人的信号。
那朵烟花,花念涵也看到了。她趴在白妄言身上,贪看他的眉眼,而白妄言因为药效正陷入昏睡,他双手紧揽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缚在身上,半步也离不开。
因此当那朵烟花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在她眼底乍然响开的时候,花念涵皱起眉来,像是被什么不祥的东西打扰了一样。
她紧紧地偎近了白妄言身边,恨不得就这么融了进去才好!
闭起的门板却在这时候,从外头打开了。
“花念涵,你还没觉悟吗?”
十夜莺的声音冷淡而疏离,持伞而来的少女伫在门边,望向了床上卧在男子胸前的女子。
花念涵脸色苍白,那样楚楚可怜。
十夜莺却没有理会,只是用目光扫了一眼床角的水盆,那样略有凌乱的痕迹,看起来花念涵在情事结束后,还是有替彼此清理过的。
为此,十夜莺心里松了口气。
还有余力做这些事,代表花念涵不家清醒的理智,应该不至于歇斯底里,要她动用武力来解决。
十夜莺扬了一下手上的包袱。“该走了。”
“可是,小夜……” 花念涵张口欲言,发出来的声音虚弱而沙哑。
十夜莺皱了眉,“药效要过了,你没有时间犹豫。”
“要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吗?”
“他原本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在你出现之前是这样,在你离开之后也是这样的啊!”十夜莺低声回道。
“可是,我舍不得……”
“花念涵,他快醒了。”十夜莺只说了这样平淡的一句话。
花念涵身子一颤,低下头去,长发掩住了面容。
“我知道……我知道的,小夜……”哽咽着,她的声音那样微弱,“我们走的,要收拾掉这里的痕迹,对不对?”
“阁主是这样指示的。”
“嗯!”
十夜莺偏过头去,“你可以自己起来吧?”
“他抱得太紧了,我起不来……”
“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可以……自己……” 花念涵破碎凌乱地低声说着,又慢慢补上一句。“小夜,你先收拾屋里吧!我……不用梳妆了。”
十夜莺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平静地告知。“坡上已经停了阁里的马车,等一会儿,你在马车里再睡一会儿吧!”
“好的。”
十夜莺不再看她,手脚俐落地收拾掉屋里曾经住过另一个人的痕迹,她不去想像当白妄言醒来之后将会感受到的惶恐和困惑,也不去想像他将有的痛苦和焦躁,那些心魔一般的念头,她都不去想像。
她只是一件一件地处理掉。
这些记忆,都是花念涵的痛楚和甜蜜——不是她十夜莺的。
而花念涵,她正温柔地抚摸着白妄言在睡梦中也绷紧僵硬的手臂,在他耳边低语着轻柔的爱语,对他一遍一遍地告白,将情事来不及告诉他的一切心事都叨叨絮絮地说着,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将自己从他身边脱离。
有一手十指交缠。
她下了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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