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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做的腌菜咸菜,也一律带着妈妈的味道。妈妈做腌菜咸菜很讲究,做之前,先得准备料酒,料酒得自己亲自酿,不用买来的烤烧酒。用泉水泡开糯米后,放到甑子里蒸熟,然后拌上酒曲,装进陶罐土坛子里,放进扦回的青松毛(松针)堆里焐着,四五天以后,就发酵了,一坛子米酒吸纳了松香味道,沁溢着酒香。煮熟的蚕豆瓣、黄豆都是放进扦回的青松毛(松针)堆里焐着,焐到微微发霉,泛出香味,然后刨出来略微晒干水气,拌上滤出的酿米酒汁,和辣椒、茴香籽、八角粉、花椒,食盐等佐料。
这种和着米酒香的咸菜腌菜味道,我也叫它——妈妈的味道。
妈妈做其他咸菜腌菜,比如大头菜、萝卜丝、韭菜等,也是要用自己酿制的糯米酒,味道总是很好。我媳妇和儿子都爱吃。妻子也是农家女,也爱泥土的味道、我们乡村的味道,跟我开玩笑说“你妈妈的味道很好”,儿子也开玩笑说“奶奶的味道很好”。
吃惯了妈妈味道的咸菜和腌菜,我到饭店和别人家总是吃不饱饭,无论人家做得怎样,我总是觉得饭菜不爽口。
每年秋收后,妈妈就开始腌制红辣椒,冬腊月里就腌制豆豉、豆瓣酱、青菜腌菜等。满头花发的妈妈亲自背上个大蔑花篮,上山去扦松毛(松针)。酿制出糯米酒后,妈妈还要叫二弟或者村里人给我捎进城来一小罐,因为她知道我爱吃她用青松毛焐酿出的糯米酒。等到做好了各种腌菜咸菜后,放上一段时间,味道酿得很浓很香了,妈妈就瞅个空暇的、天气晴好的日子,拿起扁担,担起竹蔑箩筐给我们送进城里来。
有了妈妈味道的、大大小小的几坛罐腌菜咸菜放在家里,我感到离家乡离妈妈还不太遥远。在洋溢着妈妈味道的咸菜腌菜味道的家里,看书、写文章,都觉得好像就在老家的村庄里,依偎着妈妈,靠近着庄稼、瓦房、炊烟、青山和田坝,很幸福,睡觉睡得香甜,吃饭也吃得香甜。
早年想逃离生活艰苦单调的乡村,厌恶泥土、庄稼和牲畜,现在我早已经不讨厌,甚至觉得它们很亲切,很喜爱它们,因为它们有我妈妈的味道,我妈妈也有它们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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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在说话
余继聪
庄稼在说话,路边的庄稼,满山坡、满田坝的庄稼都在说话。一离开城市,回到乡下,接近庄稼地、庄稼林,就能听见庄稼们在说话,就会感到很亲切。庄稼也是我的亲人啊!
骄阳似火,久旱不雨,庄稼们口渴难当,蔫蔫的,无精打采,精神萎靡,她们的话细若游丝,若有若无,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好像都在叹息,都在哼唧:唉!口渴死了,晒死了!太阳怎么这么残忍啊……她们交头接耳,相互问候,也显得有气无力,有一句没一句。此时,平时听来那么和谐悦耳的虫声鸟声是那么聒噪,那么叫庄稼们讨厌。还好,虫鸟们也口渴难当,只是偶尔有一两只虫鸟叫一两声,同样显得有气无力。整个庄稼地、村庄里外似乎一片死寂、悲观、绝望。
久旱逢甘雨,庄稼们欣喜若狂,舒展开枝叶,你拍拍我,我拍拍你,你招招我,我招招你,你抖抖身子,我扬扬手臂,开开心心地大声说话:多好啊……老天爷真是太好了,终于给我们甘雨,看来他还是仁慈善良的,还是关心我们的……世界真是太可爱了……雨声真是太好听了……于是整个庄稼地、整个乡村大世界都沸腾了。虫子们也在歌唱,鸟雀们也在欢歌,虫子在细雨中舒展腿脚,鸟儿在细雨中梳理羽毛。大雨来时,它们都纷纷躲在避雨处开心说笑呢。庄稼们窸窸窣窣、稀里哗啦开始唱歌,唧唧哝哝开始交谈,卿卿我我开始缠绵悱恻……等到雨脚一停,她们也有话说,好像是跟太阳公公开玩笑:太阳公公也真是太小气了,才下了一会儿雨,就把他可爱的雨云收回去了……
爹是一个盘了几十年庄稼的庄稼汉,他能听懂庄稼们说话,喜欢跟庄稼说话。蹲在庄稼旁边,他就像蹲在亲人、老朋友旁边,他常常一边吸烟,一边听庄稼们说话,或者跟庄稼们说话,累了就躺在庄稼旁边的地埂上,眼里除了蓝天白云,就净是庄稼的身影。庄稼的身影,在爹的眼睛里是很迷人的,很婀娜,很窈窕,很妩媚。庄稼的话是很动听的,爹很爱听。她们觉得口渴觉得热,爹就心疼她们。我不知道,在爹眼里,娘的影子是否也像庄稼一般迷人,或者在爹眼里,娘就是一棵高产庄稼,或者是一片肥沃的庄稼地。我不知道,在爹心里,娘的嗓音是不是也像庄稼那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