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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一个女孩到苏格兰,我只得遵从他的指示。”
“贝洛菲太太说你是他的总管。”
“我是的,”费瑞克先生答。“我在前公爵大人的手下做总管直到他死为止,现在我是他儿子亚克雷第五代公爵的总管。”
“有没有公爵夫人?”
“本来有的,可是她最近过世了。”
“她没有孩子吗?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这个带我到苏格兰的。我很喜欢看小孩。”
“我想亚克雷城堡里恐怕没有小孩。”费瑞克先生说,“在他的领地中倒有不少孩子。”
“那么我也许会在洗衣房工作咯,”妲罗沉思地说。“我洗衣服洗得挺好的——只要我有肥皂。”
费瑞克先生没有同答,停了半晌她又说:“我希望不要被派到厨房,可是我想我不会有选择的余地的,我必须照公爵的吩附去做。”
“我们都得听公爵吩附。”费瑞克先生有点过份热心的说。
他发现,妲罗一个劲儿的问她为何被带到苏格兰的问题,只有更增他对公爵未曾与他明言的懊恼。
因为当时他和公爵两人都已经不耐烦到极点了,为了在法国发生的事端好生困扰,因此他才没有追问下去,否则他一定会问个一清二楚的。
公爵只是给他一个命令要他从孤儿院带一个女孩到苏格兰来,然后立刻就登上等在门口的旅行马车走了。
随行的有四个马车侍从,后面跟著一辆有篷马车,载著他的行李、他的贴身侍从,和一名秘书。费瑞克先生到最后一分钟还得匆匆忙忙的叮嘱这名秘书,公爵旅途花费的付帐问题。
事实上,他给丢下来,又没有留下公爵平常出行时派给他的车马队,他一下子给楞住了。直到有篷马车消失在视线之外,他才发觉有一大堆问题还没有答案呢。
现在他自己也怀疑起来,他到底有没有弄错公爵的意思。
但是公爵说得够清楚的,而且他的命令简明扼要,不大可能会错意。
费瑞克先生自忖,在那种场合之下,还是识相些,尽可能少和公爵说话,因为显然公爵一夜未眠,眼睛下面现出黑线,与眼中阴霾之色相辉映。
他显然不想多说话,而费瑞克先生虽然很想对他表示同情和了解之意,但过后一想,最好还是不说一语,少打扰他为妙。
但是,当他和妲罗走了一哩又一哩,想要不忧虑心中所想的问题是很难而且不可能的。他和妲罗到苏格兰后,等待著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还好,前途有一大段路要走,费瑞克先生十分庆幸在这个时节,马路是乾的,不致于碰上马车陷入泥淖或迷失在雾中的尴尬事,这种事在他南来北往的旅行中常会碰上。
天气晴和明朗,虽然已是六月,还不致于热得让人受不了。
从敞开的窗户时而吹来一阵清新的微风。
起先费瑞克先生还有些担心,公爵把马车侍从都带走了,只留下二流的马车让他和妲罗走长途旅程,要是碰上士匪或栏路贼,可没人保护他们。
但是除了马车轮扬起的灰尘之外,什么也没有,这才让他松了口气。
妲罗已不再羞怯答答,也不再问东问西,只是兴奋得很,费瑞克先生一路上却有不少时间在睡觉。
他知道,只要他一阖上眼,妲罗就会打开一本他借给她的书,卷在马车的一角,一直读到他睁开眼睛为止。
她对于他行李中携带的那些沉重的政治书之反应与见解,使费瑞克先生十分感兴趣,以致于后来他到黄昏还会坐著跟她谈到更晚。
他不但和妲罗谈论她所读到的书,而且告诉她他对书中所讨论的主题的看法,也谈到很多其他问题。
只有到他回到卧室,终于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发觉方才和妲罗长篇大论、争辩的谈话,好像他们是同年纪的人似的,不觉愕然。
他自思,她实际上应该更关心的是她到城堡以后会有什么际遇的问题,而不是将心灵注满那些在她有限的一生中不关紧要的论题。
“这女孩是有些特别——这点毫无疑问,只可惜……”
他自我反省了一下,他知道,要是对妲罗现出特别的同情与关怀,无疑会引起其他仆人对她另眼看待。
她的处境一定会更困难而不愉快,因为她是个私生子。
虽然伦敦的风气比较开明,在乔治四世时代道德标准令人可叹,但是在苏格兰是绝对的清教徒主义,绝对择善固执的。
由于妲罗没有父亲,在那种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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