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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里的十来人哪一个不是鬼灵精的角色,当下一个个三万五万的报了出来,不一会功夫便会兑了六十来万银子。
也就是淮扬一带盐商之富,几十万银子唾手可得,眼前诸人随口报数,一个个也没有把自己拿出来的几万两银子看在眼里。
诸人将银钱数目报出后,自然有管家上前,在张家准备了的账本上写上名字与银钱数目,然后主人上前画押,至于银票,则宴会后各人返家后会派人送来,几万两银子的事,各人倒也不屑于赖账不给。
盐商们给了钱,今天的事便已经算是了结,一个个嘻嘻哈哈上前,与张紫虚敷衍几句后,便向张华轩致意问好,张华轩也知道他们今日此举其实是卖自己一个面子,倒也不好摆出一副官架子来,只得也勉强挤出笑容,与盐商们虚与委蛇一番。
待众人一起退出,堂中却仍然留有两人,张华轩一楞,那两人却是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站起身来,向着张华轩笑道:“世兄是吾辈盐商子弟中的英杰之士,向来没有机会求教,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这也是老套的客气,张华轩连连拱手,向着两人致意逊谢。
见这两人模样,张紫虚也是精神一振,向着张华轩笑道:“这两位一个是程世兄,一个是李世兄,都是咱们淮安府数一数二的盐商人家。”
听老爷子如此一说,这两人不免连称不敢,程念荪三十余岁,衣着朴素,神情中也略带有一丝不安,李英却是衣着华贵,满脸矜持,三人又寒暄几句后,程念荪先向张华轩笑道:“这纱厂之事咱们做盐商的确实是不懂,不过世兄做事又有什么不可信的?我程家愿意出二十万合股,纱厂的一应事情,都由世兄做主便是。”
他说的大方,其实二十万银子不是小数,这程念荪显然也是认为纱厂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想来自己这二十万要打了水漂,报数之时,眉眼几乎挤在一起,显然是极为肉痛。
张华轩看的好笑,知道这姓程的必定是有求于自己,再看张紫虚的脸色,却果然是挤眉弄眼,微微摇头,他略一思忖,程家的事想必为难,不过为了二十万两银子,却又有什么不好答应的?
当即让人取来本子,让程念荪写下数目画押,张紫虚阻止不得,只得摇头叹气,不再说话。
程念荪写完字据,显然是松了口气,放下笔退向一边,满脸轻松之色。
程念荪如此,那李英却是别种模样,等程念荪写完,李英却是向张华轩笑道:“我李某人是一个败家子,花钱如流水,不过花钱多就得赚钱多,这个纱厂的纱锭和珍妮机啥的,我是听懂了,不过如果张世兄能告诉我蒸汽机是怎么回事,我就愿意投钱。”
(16)起步
蒸汽机的原理张华轩当然清楚,不过具体构造是怎么回事他还当真没法向这个李英解释清楚,李英一说,他便挠一挠头,借着自己的记忆,把蒸汽机的原理告诉对方。
等他说完,李英微微一笑,道:“张世兄说了半天,不过还没有把蒸汽机的构造告诉我。”
张华轩额解微微冒汗,他自回到这个时代以来,还是头一回被人为难成这样。
他很想辩解:“我又不是学这个的。”不过这种话却没有办法出口,着急之下,张华轩看到李英带着一块金表,于是向对方笑道:“李兄能不能把表借用一下?”
李英一征,不过还是把表借给了张华轩。
张华轩手掂金表,只觉得异常沉重,这个时代距离西方传教士到中国已经近两百年,钟表与火炮是最早进入中国的西方文明产物,到咸丰年间,一块怀表和自鸣钟已经并不稀奇,所以这些富贵人家买到手的,都是份外的华美贵重。
他向着李英笑道:“李兄知道这表是怎么转动的吗?”
李英面露不满之色,答道:“用发条上紧齿轮,然后齿轮转动,带动指针,张世兄问我这个,是把我看的太蠢了吧?”
张华轩笑道:“那李世兄知道里面的齿轮是怎样的,发条又是怎么带动指针的吗?”
李英被他问的愕然,这块来自欧洲的金表做工精细,表壳没有专门工具根本打不开,他怎么会知道金表里的齿轮是什么模样?
看到对方如此,张华轩立刻微笑着把金表在桌子上狠狠一拍,要说当时纯手工制作的东西质量还真是好,重重一拍之下,金表居然还若无其事,指针停滞了一下又继续走动。张华轩气急败坏,手腕用足全力,又重重一拍,这块怀表才啪一声被他拍开。
他这样的举动,让张紫虚在内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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