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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漻清想起扁竹临去时看他的古怪眼神简直羞惭欲死。这小太监知道自己对师父心怀不轨不知会怎生胡乱猜测呢!他眼神渐渐阴沉下去慎重考虑是否需要即刻灭口。但他沉思片刻却讶然觉心中似是轻松许多。
但凡是人若有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心情总是十分沉重。尤其是当此秘密关乎己身且大逆不道、惊世骇俗之时。常有人因受不了保守秘密的巨大压力精神错乱者有之心理变态者亦有之。但若能有个安全的通道以宣泄秘密心力却可因得到缓解而不至崩溃。
所以漻清最终决定留扁竹一条生路只是在浴罢唤他进来伺候更衣的时候伸手勾起扁竹小巧的下巴满怀威胁目光凌厉地看进他眼里。扁竹先是惊惶失措如漻清预期的那样脸色苍白混身颤。之后忽然双颊一红星眸半闭面现忸怩之色。可惜此时漻清听到内进维泱起身之声慌神之下未曾注意到手中这张清秀小脸的异样只是匆匆附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许泄露出去否则杀无赦!”便将他挥退。
扁竹红着脸跑开传外间的杂役太监入内撤走浴具心中犹如藏了头小鹿般碰碰直跳躺在侧殿役房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不提。
且说漻清待太监宫人尽数退下便复钻入维泱帐中。
维泱已盘膝坐在席上见他进来微笑道:“你这便睡吧。”
漻清知师父无需睡眠平素只是静坐养心便点了点头扯起向来只做装饰之用的锦被倒头便睡。
这一觉却睡得相当不安稳。漻清左蹭右蹭翻来覆去终于蹭到维泱身边伸手揽住他腰枕到他大腿上。
维泱心中好笑斥道:“快躺回去这样还怎生睡得着。”
漻清正自欲火焚身勉力克制听他如是说不由怒道:“我偏要如此睡!那又如何!”
说着双臂一紧带动身体又往上挪了数寸侧脸正好枕在维泱下腹。忽然猛省这般姿势甚为不妥不由身体一僵。正不知做何处间听得维泱忍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为师修的是仙不是太监。你枕在这里为师会不舒服呢。”
漻清如遇火灼般迅弹开虽然面红过耳却仍强自粗声哼道:“哼!麻烦!”缩入锦被之中。
维泱笑着伸手去拉他被子道:“莫要遮着头脸会有碍呼吸。”
漻清怎肯让他看到自己现在关公一般的样子只死死扯着被子不放。
维泱两下拉之不动便即缩手微笑摇头心想不妨待他睡了再说。
漻清闷在被内想起其时维泱虽被压住要害竟然丝毫不为所动。虽然早在意料之中终不免大为失望。
又思及维泱言道不日便要出京心中复又沉重起来。到底有何物事是外省有而京城无的呢?明日早朝之前需得先传徐知常见上一面。这老家伙虽然罗嗦和师父的交情倒不错或许知道点师父的甚么喜好也不一定。
只要是师父喜欢的事情我一定替他做到。
只要是师父喜欢的东西我一定亲自送到他脚边。
只要能让师父欢喜只要能留师父在身边只要……
胡乱想着漻清渐渐沉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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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解题】“心悦君兮君不知”
………【第四章 会议朝政】………
“甚么!”徐知常大惊急忙跪伏在地奏道:“臣启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是日漻清特意早起一刻钟拜别了师父兴冲冲直入御书房尚未坐定便传丞相徐知常晋见与他商议建造曦坛一事。
徐知常听得他要建一座千尺高台供国师修行问天之用当即吓了一跳跪地谏道:“大兴土木势将劳民伤财!今有黄河沿线水涝成灾百姓流离失所实不该于此时行这扰民之事啊!”
漻清的兴头被他浇灭不悦道:“水患灾民朕不是已下旨开国库赈济了么?”
“只恐不足。且今尚有边关与匈奴战事未决大军每日均需装备补给乞万岁……”
“赤太尉不是方才大败匈奴带着彼邦使者及议和国书日前已班师回朝了么。”
“匈奴难驯且亡我之心不死陛下莫要被一时的胜利所惑需提防他们随时背约啊!”
漻清不耐烦道:“朕尽量不动用军需粮饷这还不行么!灾民人数众多再多赈银也如杯水车薪。便是不足暂时也只好如此了。然洛水宫露台低鄙狭小怎堪国师仙家之用!”
“陛下!……”
“朕意已决!徐卿不必再说。退下!”还不如不事先跟这老家伙商议!漻清甚是不悦。
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