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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的办事员联系工作,突然空袭警报响起。接着,在震耳欲聋的隆隆声中,整个建筑物摇晃起来。东京成为美军杜立德中将轰炸日本本土第一个目标。我惊奇地从窗口望出去,正对面,一股浓烈的黑烟从一号船坞升起。我跑到屋顶一看,原来是停放在干船坞里的战舰大鲸号中弹了。很多人受伤,被放在担架上送进船坞旁边的医院。 我正呆呆地眺望这一景象,背后的一个声音说:“敌人倒底干起来了。”我回过头,见到一位小个子军官,脸上挂着凄惨的笑容。这是兵工厂厂长都筑伊七海军中将。我转身行礼,他说了句“好了好了”,就转身走进厂长专用通道。 一种从没见过的短胖的、黑色的、低空盘旋的美国军用飞机遮天蔽日,高射炮炮火全都打到它们上方。日本战斗机起飞,加入战斗。对于19岁的我说来,那真是一个突然事变。但现在回想起来,一个重要的历史事件正让我碰上了。 小岩一荣 64岁 公司管理人员 水泽市   
游泳池里的尸体,公园成了坟场�
昭和20年3月9日夜里,我们正在专心收听再次空袭东京广播报道,外面传来空战的隆隆声,都快把房子震破了。我的丈夫和我走出去看,不由得吓呆了。 四周的天空完全被炮火照亮,飞机在天空展开巨大的机翼,高射炮从隅田公园向上齐射。“收拾收拾快逃吧。”丈夫一句话让我清醒过来, 但有什么可收拾的呢?我找来一个容量一升的大瓶子,装上水,把剩下的配给豆腐干放到一个袋子里,丈夫拉着孩子的手,我扶着婆婆,离开了我们的家。 一个当兵的从我们身边跑过,喊道,“隅田公园不能去,到别的地方去。”我们跑到靠近白须桥的煤气公司后边。燃烧弹像下雨一样从天空倾泻下来,城市变成一座在飞旋的烈火中燃烧的地狱。黎明时分,浅草满是浓烟,眼睛都睁不开了。人都傻了,只呆呆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我们找到住在浅草的大哥,又在尸体堆里寻找大姐——他们住在损毁最严重的千束町,我们担心他们全家七口已经遇难。熏黑了的尸体、半焦的尸体,差不多断气、叫着“水!水!”的人,死在救火车上的消防队员……学校的游泳池里都是死尸,隅田川里也是一样,那些人一定是逃避大火的时候仓皇落水的。隅田公园已经变成坟场,坟包密密麻麻地排着。还挖了一个大坑,浇上煤油焚化尸体。 丈夫说:“光想以后怎么办是没有用的,你到热海去吧!”我吃了一惊。我们上二年级的大女儿已经疏散到那里去了,是死也和孩子死在一起吗?我在车站排了两天队,买了到热海的票。那里等着我们的是比东京还严重的食物短缺。 小川澄 70岁 退休 �NFDA5�玉县   
3月10号,首都一片火海�
我们是昭和20年3月10日被包围在大火里的人。我和母亲、妹妹拚命逃跑,但不论往哪里走,火浪都扑面而来。最后,我到了押上火车站。那里已经聚集了有好几千人,空气滚热,憋得人喘不过气。我只有趴下身,把脸贴到地上。这样,空气显得清凉、干净,我看见各色各样的人的腿从我眼前迈过去。不时地,一个我不认识的男子,用桶盛了沟里的水泼到我们身上,还说:“加把劲儿,水已经不多了。”在我后边有一个男人,包着棉被坐着。我靠着他的背,在恐怖和灼热中等待着天亮。 天边出现鱼肚白,人们开始朝家里走。几辆军用卡车在这时候驶过。想着他们是来帮我们的吧,我站了起来,背靠着我的那人一下子倒了。我忙问他没事吧,可他已经死了。是让烟和火苗熏死的。 回家的路上,我不断地看见地上散落着一些黑色的工作手套。捡起一只细看,才知道是断掉的人手。许多烧毁了的红色的救火车扔在电车轨旁边的大路上,已经死了的消防员还在上边。尸体烧得像土偶,抽缩成孩子大小,已经分不出是男是女。 终于回到烧成一片废墟的家。母亲和妹妹已经在那里了,我们抱头痛哭。我们从灰烬中掏出瓷器、家具,还有埋在院子里的食物。罐子里洗好的大米都烧焦了,但我们还是吃了下去。学校已经烧毁,学校地下室贮藏的罐头,因为受热砰砰地炸开了。我有两个弟弟,一个一年级、一个二年级,都已经参加学童疏散,不在东京。他们是安全的。 田智子 52岁 家庭主妇 矢板市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青春的记忆是一片灰色�
这是在昭和20年5月25号。我们家在疏散中无亲可投,父亲、姐姐,还有我,躺在我们冰冷的被窝里,因整夜空袭而睡眠不足。当防空警报又响起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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