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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席位置。《中国京剧史》收入《张伯驹》篇,称其为“著名戏曲理论家、老生名票”,并对其一生从事京剧的重要活动和贡献作了记述和评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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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才女 蕙质兰心(1)
外滩的高楼已隐没在夕阳的余辉里,整个都市朦朦胧胧,像是被袅袅青烟笼罩着。一位年长者与一位少女进入外滩一座高楼,这是上海的一座豪华酒家。这位少女身材窈窕,身着一件雪白的连衣裙衫,足下是一双乳白色的高跟皮鞋,右腕上挎着一个十分精致的白色皮包。走起路来,摆动着迷人的腰肢,乌黑的发丝随着轻盈的脚步,有节奏地飘动着。那位长者叩开了四楼的一个房间的门,房间里的男主人慌忙起身,微微点头,并用右手示意客人坐下,彬彬有礼。
这位男主人即是驰名上海、北京的张公子伯驹。这位妙龄少女是潘白琴(即潘素),引见他们初次识荆的长者是孙履安。孙先生相互介绍后,白琴坐下来,纹丝未动。张公子在与孙先生交谈中,不时地用眼睛瞟着这位妙龄少女。
白琴天生丽质,风姿绰约。娇嫩白皙的瓜子脸上,不时泛起红晕。她低垂着头,乌黑的头发飘下来,遮去了半边面庞。两道弯弯的柳叶眉下,长长的睫毛微掩着秀美的眼睛,似隐隐渗出一丝忧思,更显得妩媚动人。间或一眨,宛若晨星,晶莹闪烁。
刹那间,张公子的心头一热,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醉意,如堕十里云雾。他清醒而理智,但感情的闸门却怎么也关闭不住。他忘情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位少女,目光火辣辣的。继之,他觉得心头隐隐作痛:“如此妙龄美女,为何眉宇之间挂上了几分忧郁,岂不令人狐疑?”
伯驹是个细心人,少女脸上的忧思怎能瞒过他的眼睛。
这位少女的确有着难以言传的苦衷,有着一段坎坷不平的人生之路……
黄浦江水,奔腾咆哮,川流不息。
江岸上住着一户姓潘的书香人家。潘家一直在苏州繁衍生息,直到潘智合这一辈才迁来上海。潘智合的先辈潘世恩,中过前清状元,官至宰相,颇有名望。苏州百花行是潘家大家族的住地。潘智合迁往上海后,家道逐渐走向衰落。潘君游手好闲,吃喝玩乐。
潘君的夫人沈桂香,是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对丈夫百依百顺,这本该是桩门当户对的美满婚姻。然而,由于潘智合终日在外打牌、游逛,常常是早出晚不归,家庭生活罩上了浓重的阴影。
1915年早春,冷寂的潘家大院里喧起了欢乐的笑声,人们庆祝潘家女公子的诞生,给她取名白琴。小白琴生得一副俊秀的脸庞,乌黑明亮的眸子闪动着聪颖的光泽,十分惹人喜爱。当然她还一点儿也不知晓人生的艰辛。纯洁善良的母亲满以为这个娇美的独生女,会牵住丈夫的心,从而使他改邪归正,过上美满的生活。谁知丈夫仍旧是恶习不改,整天泡在茶楼酒肆里赌钱,近女色。母亲无奈,抱着年幼的小白琴暗暗哭泣,辛酸的泪水时常滴湿了小白琴的面颊……
小白琴长到7岁,到了该读书学习的年龄。母亲为她请来了一位名艺术家,教她学音乐、绘画;又请来了一位老教师,教她学诗文。母亲视她为掌上明珠,把一腔母爱全部倾注在女儿身上,同时也把生活的全部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
小白琴天资聪颖,学习努力,很快便初通音律,绘画进步也很快。女儿悠扬的琴声给母亲痛苦的心境增添了无限的慰藉。但是长时间的忧郁苦闷,终于使母亲的身体渐渐不支。
在小白琴刚满13岁的一天,母亲有气无力地把女儿唤到床头,那张苍白的脸上,流淌着泪水,颤动的嘴唇,断断续续地说:“琴儿你快长——长大吧——可不要——像妈妈这样——妈妈——苦够啦——”说着,说着,母亲松开了白琴的手,永远离她而去了。小白琴趴在母亲身上,哭着,喊着“妈妈”,可是妈妈再也不能应声了。
慈母撇下了幼女,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从此,小白琴失去了母爱,失去了保护,失去了生活和精神上的依靠。她的心感到无比的孤寂和痛苦,可是她还过于幼小,不知道人生的道路是何等艰辛。
不久,家中来了一位陌生的女人。这个女人姓王,花枝招展,妖艳无比。父亲让小白琴称呼她为“妈妈”。小白琴觉得她根本没有母亲的样子,她们之间像隔着一条深深的鸿沟。父亲从来不过问小白琴的事。小白琴的外祖父是一位慈祥的老人。母亲过世后,外祖父常来看望她,想把她接走,但父亲和“母亲”根本不答应。少年的白琴独自在孤独和痛苦的煎熬中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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